“尤莱亚老师为什么过来?”拾秋蹲在地上,不想站起来。
“曾老师说这里的店员犯病了,还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我就想着过来看看。”见学生一直蹲着,尤莱亚也蹲了下来。
“拾同学,我记得你和这里的店员认识,如果在中国找不到解决方法的话,老师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国外的医生。”
“我认识的医生不算多,但也不少了,他们或许能想到一些方法。”
尤莱亚看着拾秋,眼中含笑。
被注视着,拾秋缓缓生出一种错觉,他竟然会觉得尤莱亚在等待他的夸奖?背后好像还有尾巴在摇?
等下,停住。
想到尾巴后,拾秋很快就联想到那条全是鳞片的蜥蜴尾巴,以及梦中尤莱亚的那些诡辩的话语。
“不用您的帮忙,我和他其实不是很熟。”拾秋拒绝了。
刚刚巴维可是对尤莱亚动了杀心的。
如果是梦中那位教授站在这里的话……
拾秋感觉那一位一定能发现巴维的想法,或许下次来时,他就看不到巴维了。
“那好吧。”尤莱亚叹了口气,肉眼可见的失望。
拾秋起身准备离开,被尤莱亚从后面叫住了。
“刚刚吃菠萝的时候,你看到我时为什么会慌张?”尤莱亚问着拾秋。
“课堂上睡太久了,睡糊涂了。”说的时候,拾秋的声音闷闷的。
听到学生在自己面前说‘课堂上睡太久’,尤莱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严厉地批评学生,让学生以后好好听讲,顺便再把学生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补课,但是现在……
他不知道学生自己发现到哪一步了,他只知道他每次看到学生,都会心虚。
“这几天晚上还在做噩梦吗?”尤莱亚问道。
在课堂上看到拾秋睡着时,尤莱亚就在想这个问题。
“……嗯。”拾秋点头,他瞄了一眼尤莱亚。
储物室里的灯光应该用的是最低频的,很暗,但尤莱亚的那头金发还是十分耀眼,像会发光一样。梦中教授的头发好像要暗一些,偏白金。
拾秋一开始以为两人只有眼睛瞳色上的区别,后来看久了,发现他们头发的颜色其实也有少许差别。
“老师这段时间也开始做些奇怪的梦了。”尤莱亚苦恼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想着学生的噩梦想多了,他自己也开始做梦了,但和学生的噩梦不同,他的那些梦,都是些让人沉迷的美梦,为他带来了背德的欢愉。
最近几天,尤莱亚开始信耶稣了,因为每次早上醒来后,他都需要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过,之后再去洗个澡,洗掉身上的罪证。
听到梦,拾秋看向尤莱亚:“什么样的梦?”
不会尤莱亚也能梦到教授吧?
“一些不应该存在的梦。”看着拾秋的眼睛,尤莱亚又想起了梦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漂亮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满是依赖和爱意。
尤莱亚走神了。
“尤莱亚老师、老师?”拾秋喊着尤莱亚。
听到学生的声音,尤莱亚回过神。
“是像故事一样的梦吗?您在里面还是一位老师吗?”梦里有我吗?
最后一句话,拾秋没有问出来,他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不是。”尤莱亚摇头,“就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只有……我一个人。”
尤莱亚撒谎了。
梦里除了他,还有学生,不管是什么样的场景,一直都只有他和学生两个人,他们时时刻刻都拥抱纠缠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该如此一般。
听到梦里只有尤莱亚一人,拾秋没了兴趣,他觉得或许只是些普普通通的梦。
“尤莱亚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拾秋想到了另一件事。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尤莱亚说道。
只要不是和那些梦有关。
“为什么您让我们称呼你时,一定要加上名字?”
梦中的教授好像从来都没纠结过这个,拾秋回忆了一会儿,其他人喊尤莱亚都是喊‘尤莱亚教授’,而他每次喊的都只是‘教授’。
“算是一些个人的习惯,如果你喜欢直接喊老师,当然也可以。”尤莱亚说道。
心虚和愧疚让他对学生的任何要求都有着无限的耐心。
他控制不住向学生逐渐靠近的自己。
拾秋垂着头,在思考着些事情,站在一旁的尤莱亚忍耐又忍耐,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摸向学生柔软的头发。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站了三个人,祁智、孟文年、蒋随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