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过去给丈夫倒杯水,坐下来温柔地劝他,“小祁也是在乎澜澜,只要他对澜澜好,我们搬个家不算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种点菜,那边房子有院子,我看挺好。小祁固然有别的想法,但不可否认,人家也有一部分孝心在里头。”
温时川最听林佩的话,情绪很快平复,点头同意搬家。
正巧许既白敲门,进来跟温时川说提前退休手续已经办好,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放退休工资。
林佩说多亏许既白,他们都没出门,就把手续帮忙办了。
许既白说不用跟他客气,便转身离开。
林佩扶着门板,看着许既白脚步沉重地上楼,转头问温时川,“老温,你没觉得既白今天有些反常?”
温时川毫无犹豫点头,“我也看出来了,脸色很差,眼睛都是红的,好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很绝望。”
“说对了,就是很绝望的样子。”林佩自言自语,脸上泛起愁容,许既白在她眼里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儿子这般,她自然担心。
温时川放下水杯,也忧心忡忡,“是不是跟小陈闹别扭了,要不要上去问问蕙贞。”
话音刚落,楼上响起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高跟鞋下楼梯的声音。
林佩停下关门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看见陈白露双手拎着行李箱下楼。
“小陈,你这是要去哪儿?”林佩注意到陈白露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连忙出去叫住她。
陈白露微低着头,声音冰冷,“回我该回的地方。”
“是不是跟既白吵架了,你别生气,我上去说她!”林佩一心想让二人和好,说着人已经走上几步台阶。
“是他赶我走的。”
陈白露抬起头,深深看了回过头的林佩一眼,咬了咬嘴唇,“佩姨,许既白为了您女儿,什么都能牺牲,您心安么?!”
说完后,陈白露拉着行李箱走出楼道,走向小区大门口。
林佩一时愣怔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在想她刚才的话,自言自语,“什么意思,既白为澜澜牺牲什么···”
温时川刚好在门口,也听见陈白露刚才那句奇奇怪怪的话,凝眉跟妻子对视,陷入茫然。
陈白露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回头看了眼许家的阳台,眼底掠过一丝恨意,“许既白,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跟我脱不了干系!”
她上车后,坐在驾驶座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爸爸”两个字,犹豫再三后拨通电话。
陈白露的父亲是上京博物馆的馆长陈默生,视独女陈白露为掌上明珠,深知女儿心仪许既白,不忍心见她郁郁寡欢,以可以保证万教授答应为温时川手术为条件,要求许既白答应跟女儿结婚。
温时川当时命悬一线,许既白毫不犹豫答应,才有了后面陈白露离开上京,来南城住进许家的做法。
“白露,跟既白处的怎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跟你妈好尽早过去帮你们选房子。”陈默生还在为女儿得偿所愿而开心。
陈白露听到父亲的声音,瞬间红了眼圈,平复好情绪后才开口,语调轻松,“爸,我们很好,结婚不着急,最近我俩都挺忙的,等明年再说。”
“那也行,跟既白说,婚礼和婚房都不用你们操心,爸爸包了,只要我宝贝女儿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