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说着,还扯了扯王老板的手,意有所指:“老爷,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你见识多,可不能被人家小丫头骗!”
王夫人:“……!!”
她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贱人,骂她见识少,骂她老。
要不是怕在外面丢脸,她真想给这贱人一巴掌。
“休得胡言。”王锡昌沉了脸,声音冷了几分,“你是妾,该学会怎么对夫人说话!”
在外面,他可不想让人说他宠妾灭妻,该给正妻的体面,还是会给的。
张氏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委屈和不甘,却不敢再放肆,只咬着唇,讪讪地退到一旁,暗地里狠狠剜了王太太一眼。
王老板接过那包粉末,入手细腻,捻了一点放在指尖揉搓,果然是纯正的珍珠粉,没有半点粗糙的颗粒感。他心里已然有了定论,看向江言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
“江姑娘,我是绸缎庄的东家王锡昌。不知你这珍珠美颜膏,可否批量供货?我想把它放在我的绸缎庄里寄卖。”
江言沐失笑:“王老板,绸缎铺里卖胭脂?你确定?”
王老板笑着说:“我铺子的客人,哪个不是爱俏的?好衣好料,也要好容色!买完料子,顺手带一盒回去,省时又省心,不比她们再绕半个城去胭脂铺强?”
张氏睁大眼睛,她是想让老爷狠狠对付这个小贱人的,老爷怎么还要跟她合作?
她立刻偎得近些,娇声说:“老爷,你不是常说,咱们王记绸缎庄做的是高端生意,柜台里摆的都是绫罗绸缎,哪能掺着这些胭脂水粉的俗物?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格调低了?”
话音柔柔软软,尾音还带着点嗔怪的调子,听着像是在替铺子考虑,实则句句都在暗戳戳地踩江言沐,顺带还阴阳了一旁脸色沉的王太太。
“再说了,”她用绣帕掩着唇,眼波流转,瞟了王太太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贴心的劝诫,“夫人平日里用的都是京城里运来的上等香膏,哪里瞧得上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老爷要是真把这东西摆进铺子里,岂不是显得夫人用的那些都上不得台面了?”
王太太的脸色瞬间铁青。
张氏这话,明着是说珍珠膏上不得台面,暗里却是骂她这个正妻眼光差,连民间玩意儿都比不上她用的京城货。
更是拐着弯指责王锡昌宠妾灭妻,连生意上的事都不顾正妻体面。
她笃定王锡昌爱面子,定然不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坏了王记的格调,更不会当众驳了她的面子。
一旁的王太太气得胸口起伏,指尖攥得白,若不是顾忌着场合,怕是早就冲上去撕烂这张巧舌如簧的嘴。
她有些歉意地看了江言沐一眼。
那些珍珠做成的东西是真的好,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这桩生意应该能成。
但是,张氏一直想和她争长短,又见江言沐不是府城什么大商。
一个新铺子还没开张,一听就是小本生意,她自然也不怕得罪。
江言沐微微笑着:“这位姨娘说的也有道理,王老板,这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