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昨夜的川城,夜色如墨,晚风裹挟着几分湿凉。
张念山坐在飞往川城的航班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脑海里回荡的,全是白天和张雨晴通电话时的声音。
“山哥,这边的工作收尾还得一周左右,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别总熬夜看文件。”电话那头,张雨晴的声音温柔又带着点疲惫,张念山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出她蹙着眉翻看资料的模样。
他们夫妻二人,自结婚以来,就没分开过这么久。以往他出任务,她要么跟着,要么就在家算着日子等他,哪一次都没像这次一样,隔着千山万水,连个拥抱都够不着。挂了电话的那一刻,张念山心里那股子想念,就跟疯长的野草似的,瞬间蔓延了整个心房。
他当即拨通了李国庆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帮我订今晚飞川城的机票,最晚一班。”
李国庆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师长的心思,麻利地应下,没多问一句。
凌晨一点,飞机稳稳降落在川城机场。舱门打开的瞬间,湿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川城独有的水汽。张念山刚走出航站楼,一辆黑色越野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猎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师长。”猎鹰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
张念山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沉声道:“她那边没什么事吧?”
“嫂子一切安好,汾水县这边治安稳定,我安排了人暗中跟着,没让她察觉。”猎鹰一边动车子,一边汇报,“嫂子住的旅馆叫‘望江楼’,o房间,临街,窗户对着一条小吃街,很安全。”
张念山“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眼底的思念浓得化不开。
虽说如今是和平年代,可张雨晴一个女人家独自在外,他总是不放心。出前,他特意安排了猎鹰过来,不是不信任当地的安保,只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一路朝着汾水县的方向驶去。两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望江楼旅馆的后门。
“师长,到了。”猎鹰熄了火,“前台那边打过招呼了,您直接上去就行。”
张念山低声道:“你去休息吧,这边不用守着了。”
猎鹰应了声“是”,看着张念山的身影消失在旅馆的阴影里,才调转车头离开。
张念山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了旅馆侧面的小巷。抬头望去,四楼的o房间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想来是张雨晴怕黑,睡前特意留的。
他脚步轻盈得像一阵风,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身手。几个起落间,就悄无声息地攀到了四楼的窗台边。窗户没关,留着一道小小的缝隙,想来是张雨晴嫌闷,特意透风的。
张念山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推开窗户,像古装剧里的侠客一般,身形一闪,就钻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张雨晴惯用的香皂味道。昏黄的灯光下,张雨晴睡得正熟,蜷缩在被子里,像只乖巧的小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张念山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轻轻脱去身上的外套,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他本来只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缓解一下多日的思念。可当鼻尖萦绕着她间的清香,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那股子压抑了许久的想念,瞬间就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俯下身,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又顺着鼻梁,滑到她的眼角,最后停留在她的颈窝——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这些年,张念山太了解张雨晴了,了解她的一颦一笑,了解她的所有喜好,更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之处。
不过短短五分钟,张雨晴就在睡梦中嘤咛一声,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他的唇角,带着无意识的依赖和眷恋。
张念山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温柔瞬间被汹涌的爱意取代。
他低头,吻住了那片柔软的唇瓣。
张雨晴像是在做梦,又像是清醒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触碰。她只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舍不得醒来。
张念山的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急切,像是要把多日的思念,全都融进这一夜的缱绻里。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看着怀中人迷蒙的眼神,听着她细碎的嘤咛,心里的满足感,像是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心房。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片朦胧的银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静谧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