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随即,是抑制不住的、从喉咙深处出的倒吸冷气之声。
神物!
秦王妃竟然真的承认了!她不仅有,还要当场满足陛下!
景明帝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贪婪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林晚吞噬。
他死死盯着林晚,仿佛在确认她不是在说疯话。
“好!好啊!”
景明帝连说两个好字,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既然王妃有此大神通,便请开始吧!朕,与满朝文武,拭目以待!”
他大手一挥,周围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禁军,此刻竟成了维持秩序、保护“神迹”降临的仪仗。
真是可笑至极。
赵奕的手依旧紧紧护着林晚,压低了声音,语带忧虑:“晚晚?”
林晚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是运筹帷幄的绝对自信。
她没有理会众人或贪婪、或惊惧、或怀疑的目光,只是平静地对着身后的侍女点了点头。
很快,两名王府侍女抬着一个奇特的装置,走到了御花园的中央空地上。
那是一个由许多铜片、锌片和浸湿的布料层层叠叠堆砌而成的柱状物,两端引出两条细长的铜线。
旁边,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容器,容器底部同样固定着两个金属片,上方则倒扣着两个更小的琉璃管,整个装置看起来古怪又精密。
“这是何物?”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百官窃窃私语,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林晚走到装置前,声音清朗,响彻整个御花园。
“陛下,各位大人,臣媳今日所演示的,并非‘点石成金’,那等无稽之谈,不过是世人愚昧的幻想。”
“臣媳要展示的,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之一——‘阴阳化气’。”
她没有用“电”、“氢”、“氧”这些他们无法理解的词汇,而是巧妙地嫁接了此世已有的“阴阳五行”之说。
“此物,臣媳称之为‘引雷柱’,它能从金石之中,引出一种无形的‘气’,我们称之为‘电流’。”
她拿起铜线的一端,连接到琉璃容器底部的其中一个金属片上。
“而这个琉璃瓶中,装的只是寻常的水。”
林晚顿了顿,将另一根铜线也接了上去。
就在连接完成的一瞬间,奇迹生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琉璃瓶。
只见原本清澈平静的水中,那两个小小的金属片上,竟开始冒出无数细密的气泡!
“咕噜……咕噜……”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御花园中清晰可闻,仿佛水被煮沸了一般。
但那水,分明是冰冷的!
那些气泡不断上涌,被倒扣的琉璃管收集起来,使得管内的水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下降。
更令人惊奇的是,两个琉璃管内,气泡产生的度并不一样。
一个快,一个慢。
“天哪!水……水自己动了!”
“这是什么妖法?不,是仙术!”
“未曾用火,而水自沸!神迹,这绝对是神迹!”
百官彻底失态了,他们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琉璃瓶上。
太子赵裕的脸色变得煞白,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景明帝更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不顾仪态地凑到近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占有欲。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氏,快告诉朕!”
林晚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陛下请看,水,遇‘雷’则分。化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一为‘阳气’,一为‘阴气’。”
她指着那个产生气泡更快的琉璃管。
“此为阳气,其性至烈,遇火则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