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影的意志投影散去,东方天际那巨大的银色漩涡与令人窒息的空间威压也随之消弭。
只留下夜空中尚未完全平复的细微空间涟漪,以及青岚城内外激荡不休的兴奋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青岚殿内的气氛却并未因此放松。
叶玄手持古朴混沌剑,与龙皇极、寒玉仙子一同回到殿中。
他脸色略显苍白,气息也因接连动用吞天剑意本源、强行催本命混沌剑硬撼虚空之影一指而有所起伏,但那双眸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坚定。
洛雨凝、苏灵儿、云兮、冷月、敖钦、青霖族长等人迅汇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玄身上。
尤其是他手中那柄散着令人心悸的混沌本源波动的古剑,以及他脚下小心翼翼以神力包裹带回的、散落一地的归尘剑碎片。
“叶兄,你……”
龙皇极看着那些失去灵性的碎片,龙目之中带着一丝惋惜。
归尘剑跟随叶玄时日不短,也算是一柄难得的神兵,更是见证了叶玄的崛起。
叶玄低头看着那些碎片,眼神复杂,片刻后归于平静:
“剑在人在,剑亡……未必人亡。归尘助我良多,今日为我挡劫而碎,亦是它的归宿。”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混沌剑上,“旧剑已逝,新锋当立。归尘的‘尘’,也该归于‘混沌’了。”
言罢,他心念微动。
手中混沌剑轻轻一颤,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剑身之上流转的混沌道纹仿佛活了过来,散出柔和而包容的吸力。
地上那些归尘剑的碎片,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纷纷悬浮而起,每一片碎片之上。
都残留着叶玄过往战斗留下的剑意烙印——有凡界的初生锐气,有灵界的砥砺锋芒,有玄界的寂灭轮回,甚至还有一丝不久前承载的、源自吞天剑本源的霸道气息。
这些碎片,如同归巢的倦鸟,又如同百川归海的溪流,缓缓飞向混沌剑。
嗤……
当第一片碎片触及混沌剑剑身时,并未出撞击声,而是如同水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混沌原初的灰色剑体之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无数碎片如同飞蛾扑火,前赴后继地融入混沌剑。
随着碎片不断融入,混沌剑并未生外形上的显着变化,但其散出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内敛,剑身之上的混沌道纹似乎更加清晰、活跃了几分。
一种难以言喻的“完整”与“传承”之感,自剑身弥漫开来。
仿佛归尘剑并非崩碎消亡,而是以一种更本源的方式,融入了叶玄剑道的根基之中,将其过往的一切历练、感悟与剑意,都化作了混沌剑进一步成长的养分与底蕴。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盏茶时间。
当最后一片归尘剑碎片融入,混沌剑出一声满足般的清越剑鸣,剑光微微一盛,旋即彻底内敛,恢复古朴无华的模样,但握在叶玄手中,那种血脉相连、如臂使指的感觉,却更加深刻了。
“好一柄本命混沌剑!竟能融合他剑精髓,补益自身本源!”
龙皇极抚掌赞叹,“此剑潜力,不可限量!”
寒玉仙子也微微颔:
“混沌包容万法,万剑归宗亦是此理。玄儿,你以此剑为本,未来剑道,当真是海阔天空。”
叶玄感受着混沌剑传来的、比之前更加圆融通透的力量反馈,心中对剑道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他轻轻摩挲着剑身,低语:“此后,你便是我叶玄唯一的剑。”
收起心绪,叶玄看向众人,面色转为肃然:
“虚空之影虽退,但其真身未至,焚天苍穹更是踪影未见。此次袭击,试探威慑之意大于全力进攻。”
“他们并未真正动用压箱底的手段,例如……焚天古族的‘焚天煮海大阵’,或者虚空圣地的‘虚空葬界’。”
众人心头一凛。
的确,方才虽然凶险,但更多是顶尖强者之间的交锋试探,并未演变成两大势力倾尽全力的攻城战。
洛雨凝上前一步,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