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滤网符烧得滋滋响,刺得人耳膜疼,淡绿色的光弱得像快灭的蜡烛,边缘的黑污跟饿极了的虫子似的,顺着符纸纹路疯狂往里钻,空气中飘着股焦糊混着腥甜的怪味。
我刚用绿光拍飞母体的触手,后背就被门板的震动撞得麻——江逐还死死顶在门后,仲沉的怒吼混着“轰隆”的撞击声,震得机房顶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砸在肩膀上又疼又沉。
“符纸要破了!”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盯着通风口,小手攥着画具,指节捏得白,连指缝里都渗出汗,铅笔杆被他攥得烫。
温忆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噼里啪啦敲得飞快,进度条刚爬到o,屏幕上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晃得人眼晕:“通风口黑污浓度爆表!滤网符只剩不到o效能!”
“还有分o秒!”温忆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点颤的急,“沈细,能不能再加固?我们撑不到系统启动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沈细——这孩子小脸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起皮,之前画符耗的体力还没缓过来,胳膊上被黑污缠过的地方,黑气正顺着皮肤往心口爬,看得人揪心。
谁都清楚,滤网符是最后一道防线,破了母体就会冲进来;系统启动是唯一的活路,不仅能逼退黑污,还能接着找苏析妈妈的真相;而沈细,是唯一能画净化符的人。
“我来!”沈细突然喊了一声,猛地扑到通风口前,把画具死死抵在滤网符上。
他的小手按在符纸边缘,淡绿色的净化力从掌心涌出来,像细流似的钻进符纸里。原本快灭的符纸瞬间亮了下,黑污的侵蚀度明显慢了,甚至被逼退了半寸。
“管用!”我松了口气,刚想催绿光帮他,通风口突然窜出条粗壮的触手,带着黏腻的黑污,直奔沈细后背!
“小心!”我嘶吼着扑过去,绿光凝成盾,硬生生挡住触手。
触手撞在光盾上,滋滋作响,黑污溅在上面腐蚀出小坑,腥臭味直冲鼻腔,呛得人想咳嗽。我咬牙撑着盾,胳膊上的肌肉突突直跳,手心的糖罐烫得像揣了块烧红的铁。
“苏析姐,别管我!专心挡着它!”沈细的声音带着倔强,净化力输出得更猛了,符纸上的绿光又亮了几分,黑污被彻底逼到边缘。
江逐的闷哼声从门板那边传来,我余光瞥见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黏在身上,门板合页处裂了道细缝,黑污像毒蛇似的顺着缝往里渗:“苏析,我这边快顶不住了!仲沉在用黑污腐蚀门板!”
温忆突然抬头,脸色煞白:“不好!母体在叫同伴!通风口后面有爬动声,越来越近了!”
我心里一沉——之前对付的只是几根触手,要是它召来更多黑污生物,我们这点人根本扛不住!
“沈细,再加把劲!”我嘶吼着,绿光暴涨,狠狠一巴掌拍在触手上,把它打回通风口,“我帮你挡着!”
沈细点点头,突然闭上眼睛,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嘴角慢慢溢出血丝,滴在画具笔尖上,瞬间被吸了进去,笔尖竟亮了下。
“小细!”我惊呼着想去拉他,脚踝突然被另一条触手缠住,黏腻的黑污顺着裤腿往上爬,灼烧感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疼得我浑身一颤,差点跪倒。
“别过来!”沈细猛地睁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这是妈妈教我的‘以命换力’,只有这样,符纸才能撑到系统启动!”
他的净化力突然暴涨,淡绿色的光像火焰似的从符纸上窜起,黑污被烧得滋滋响,顺着通风口往外退,还冒着黑烟。
温忆手里的键盘顿了下,声音都变了调:“沈细,你疯了!这样会透支生命本源,以后再也用不了净化力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苏析姐、江逐哥、温忆姐,你们都护着我,这次换我护大家!”
我心里一揪——这孩子平时连打针都怕,现在却要拿命去赌。
江逐的身体猛地一震,嘶吼着用肩膀顶住门板,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傻小子!别瞎折腾!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
“没时间了!”沈细的嘴角不断涌出血,滴在地上跟黑污一碰,滋滋冒黑烟,“符纸只能撑分钟了,我必须撑到系统启动!”
我刚松了口气,以为符纸能稳住,没想到他用的是禁术——这短暂的安全,根本就是用他的未来换的。
母体像是被激怒了,通风口传来凄厉的嘶鸣,无数根细小的触手像箭似的射出来,密密麻麻的,直奔滤网符!
“想破符纸?先过我这关!”我怒吼着,绿光化作无数细刃,把触手一一斩断。
黑污溅在衣服上,瞬间腐蚀出破洞,皮肤灼痛得像被烙铁烫,可我不敢退半步——沈细在拿命换时间,我必须守住他。
“进度!还有分o秒!”温忆的声音带着急,手指敲键盘的度更快了,“沈细,再坚持!你的净化力在和系统共鸣,能加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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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细的身体开始抖,净化力忽强忽弱,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胸前的衣服,顺着领口往下淌。
突然,他的画具开始烫,泛着淡淡的金光,之前被黑污腐蚀的笔尖,慢慢恢复了光泽。
“画具在吸黑污的能量!”温忆眼睛亮了下,惊喜地喊,“沈细,你的画具不简单,它在帮你分担负荷!”
我愣了下——之前沈细说过,画具是妈妈留的,没想到藏着这么大秘密。
沈细也愣了,随即咬紧牙关,借着画具的力量,把净化力往符纸里灌:“太好了!苏析姐,我能撑更久了!”
符纸上的绿光瞬间暴涨,像厚盾似的封住通风口,黑污钻不进来,还被慢慢往外推,通风口传来母体气急败坏的嘶鸣。
我刚想喘口气,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变得猛烈,“轰隆”一声,门板裂缝又大了几分,江逐一口血喷在门板上,暗红的血珠顺着门板往下淌:“仲沉……他在用手环的能量炸门板!”
“咔嚓”一声,门板左侧合页也断了,江逐只能用身体顶住重心,双腿抖得厉害,膝盖都快弯了:“苏析,快……系统还有多久?”
“进度!还有分钟!”温忆的指关节敲得红,“再坚持分钟!”
母体似乎察觉到门板的危机,突然停止攻击,所有触手缩回通风口,一股浓郁的黑污涌出来,在通风口前凝成黑色的球,越滚越大。
“它要干什么?”我后背直冒冷汗。
温忆盯着屏幕,脸色惨白:“不好!它在凝黑污炸弹,想一起炸开符纸和门板!”
“沈细,能不能提前引爆?”我大喊着,绿光凝成盾护住他和控制台,手心的糖罐烫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