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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逆王叛纵火夜（第2页）

沈砚走回窗边，关紧了窗户，又检查了门闩，这才压低声音道：“父亲早就查清了。”

“当年逆王叛乱前，王氏曾数次出入周家名下的绸缎庄，每次去，都会与镇国公夫人周陈氏身边的嬷嬷‘偶遇’。”

“而叛乱当夜，是老夫人亲手将你交给了一个身着叛军服饰、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人后来证实，是周家暗中蓄养的死士。”

沈昭月手指猛地收紧。

“父亲为何不处置她？”她问，声音很平静，可那平静底下，是汹涌的暗流。

沈珩坐回椅子上，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那动作里带着一种压抑的狠厉。

“孝道是一层。”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磕出清脆的响声，“更重要的，是诛心。”

“死太容易了，月儿。”

“我要她活着，日日活在恐惧里，活在忏悔里——虽然她未必真会忏悔。”

“我要她亲眼看着沈家越来越好，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做太子妃，看着她最疼爱的二房一败涂地。”

“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我要她亲口承认，是她害死了我的生母，是她，故意将你丢给叛军。”

“也许，从她那里，能问出关于当年之事的隐情。周家，显然当年也参与其中。”

“周陈氏和老夫人之间，想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沈砚接道：“此事交给我。”

“回门宴上，影魅的身份既已被揭穿，四皇子和柔妃那边必然慌乱。”

“趁他们自乱阵脚，我会安排一场好戏，让老夫人当众说出来——在沈氏全族面前，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

他说这话时，脸上仍挂着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可眼底却淬着冰。

沈昭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她明白父亲和兄长的用意。有些仇，一刀杀了反倒痛快，钝刀子磨肉，才是真正的折磨。

“不过眼下，周后与镇国公府才是心腹大患。”

沈珩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血鸮卫、黑云骑、还有朝中那些暗桩……我们之前太过被动。”

“但主动进攻，也需慎之又慎。”

“此事必须与陛下、与太子通气，万不可打草惊蛇。”

“父亲说得是。”

沈昭月道，“太子手中已有部分周家贪墨军饷、私蓄兵马的证据，但尚不足以扳倒整个镇国公府。”

“周后在后宫经营多年，爪牙遍布，东宫也未必干净。”

“明日沈玉莲的死讯一传开，四皇子和柔妃必有动作，他们与周后虽非一党，但浑水摸鱼的心思肯定有。”

她顿了顿，看向沈砚：“哥哥，你和苏姐姐的亲事，准备何时办？”

沈砚脸上那点冰寒瞬间化开，难得露出些不自在：“母亲已找人合了八字，说是下月十八便是极好的日子。”

“明日问过母亲，若无变故，便定在那日。”

沈珩颔：“宜早不宜迟。”

“苏太傅是清流领袖，苏姑娘品性端方，这门亲事结下，于沈家、于朝局，都是好事。”

他看向沈昭月，目光深沉，“月儿，你在东宫，务必小心。”

“周后蛰伏多年，手段阴毒，东宫之内，难保没有她的眼睛。”

“太子虽已与你结盟，但帝心难测，陛下对周家军权仍有顾忌，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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