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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手机里的第101条未发送消息(第1页)

刷牙时手机滑进水池的瞬间,我终于把第oo条“你在干嘛”删掉重写。

晾衣杆勾住云朵的傍晚,我拍下歪扭的晾衣夹队列却不敢给你。

直到某天快递员送来一盒电池,便签画着流泪空调和举爱心duifi的小人。

楼下柯基突然叼着手机跑来,屏幕亮着你刚的消息:

“现在轮到我的洗衣机想你了——它吞了我两只袜子不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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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握着牙刷,薄荷味的泡沫堆在嘴角,有点凉,也有点麻。手机就搁在洗脸池边缘,屏幕朝下,暗着。镜子里的人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是昨天——或者说今天凌晨——瞪着眼看天花板太久留下的印记。水龙头没关严,一滴,两滴,砸在瓷面上,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清晨被放大。

手指是湿的,带着牙膏的清冽。她蹭了蹭,划亮屏幕。

空荡荡的界面。没有新消息提醒。置顶的那个名字,“苏晚”,安安静静地躺在最上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她过去的一个咖啡馆定位,苏晚回了个简短的“好”。

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

每一分钟都能拆成六十个念头,每一个念头都绕着同一个人打转。想她在干嘛,想她喝了几杯水,午饭吃的什么,路上有没有遇到烦人的甲方,或者,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起过自己。

牙刷在嘴里机械地来回,泡沫溢出来些,她低头吐掉,漱口。再抬头时,视线又黏在了手机上。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蜷缩,又伸直。点开对话框,历史记录往上滑,滑过那些关于工作交接、文件传输、偶尔夹杂的“这家新店蛋糕不错”、“下雨了带伞”的简短交流,再往上,滑到更早,早到她们还不算太熟的时候,对话更疏离客气。

她停下。光标在输入框里闪烁,像个无声的催促。

打下四个字:“你在干嘛?”

删掉。

太生硬。太像没话找话。

重新打:“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

删掉。

虚伪。窗外灰蒙蒙的,一看就是憋着一场雨。

再打:“我昨晚……好像梦见你了。”

删掉,飞快地。耳根有点热。太越界了。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那头横冲直撞的小兽又在撞笼子了,撞得胸口闷,舌尖苦。想给她消息!这个念头从睁眼那一刻就盘踞在脑海,刷牙的时候,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胡乱抓头的时候。想告诉她牙膏快用完了,是薄荷味;想抱怨昨晚没睡好,因为楼上好像半夜在挪家具;想分享刚才窗边飞过去一只羽毛特别亮的鸟,不知道叫什么……想把这些琐碎得毫无意义的碎片,统统塞进对话框,按下送键。

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那满得要溢出来的、无处安放的想念,分出去一点点。好像这样,就能在她今天的生活里,悄无声息地蹭过一个微小的角落。

手机忽然在湿滑的池边一滑。

林棠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去捞。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机身,它却像条灵活的鱼,挣脱开来,“噗通”一声轻响,砸进了接了小半池清水的洗脸池里。

水花溅起来,湿了她的睡衣袖口。

“啊!”低呼一声,她赶紧把手机捞出来。屏幕沾着水珠,暗了下去。用力甩了甩,又抽过毛巾胡乱擦拭,长按开机键。

没反应。

心一点点沉下去。不会是……

又按了几次,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屏幕微弱地闪了闪,艰难地亮了起来,提示电量过低。居然还能开机。她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阵荒唐的可笑。看,连手机都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抗议她那些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无用功。

湿漉漉的手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屏幕上水滴蜿蜒滑落,像某种无声的泪。

她盯着那最后删掉的、未送的“你在干嘛”,咬了咬下唇。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把它删得干干净净。

算了。

下午出了会儿太阳,把连日的阴湿气晒散了些。林棠抱着一筐洗好的衣服上了小阳台。老式居民楼的阳台不大,护栏上爬着些枯了半截的藤蔓,角落里堆着几个空花盆。

晾衣服是件有点枯燥,又莫名让人平静的事。衬衫要抖开,抚平领口和肩线;长裤要对准裤缝;袜子要夹在夹子上,一对一对,像列队的士兵。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暖融融地裹在手臂上,洗衣液的淡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她踮着脚,把最后一件自己的格子衬衫挂上去,衣架在横杆上摩擦出轻微的“吱呀”声。退后两步,看看成果。衣服们挨挨挤挤地挂着,滴着水,在风里微微晃动,在地面上投下湿润的、形状不一的影子。

忽然就想起苏晚。想起有一次,大概是几个月前,项目组加班到深夜,结束时大家都人困马乏。她落在后面关电脑,苏晚也在。两人一起下楼,打车不顺路,便沿着凌晨空旷的街道走了一小段。路过一家通宵营业的洗衣店,明亮的橱窗里,滚筒洗衣机无声地滚动着,各色衣物在里面沉沉浮浮。苏晚忽然指着里面说:“看,像不像一团睡着了的海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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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苏晚也笑,眼睛弯起来,卸去职场上的那份妥帖距离感,有种罕见的、孩子气的生动。

从那以后,每次晾衣服,看到湿衣服堆在盆里,或者挂在晾衣杆上沉沉坠着的模样,她总会莫名想起“睡着了的海藻”这个比喻。然后想起苏晚说这话时,映着洗衣店灯光、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

心里那点毛毛躁躁的念想又冒了头。她摸出手机——已经用吹风机小心吹干,暂时还能用。打开相机,对准晾衣杆上那排歪歪扭扭、高低不一的晾衣夹。阳光给它们镶了道毛茸茸的金边,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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