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所的大夫很快赶了过来,但也已经无济于事。
永井主水一脸苍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三条实美。
“三条大人,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三条实美脸色铁青的说道:“你问我?你是案件的主审官啊。”
永井主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赶紧起身离座来到三条实美身边。
“三条大人,田中新兵卫是不是凶手没有查清,却自尽身亡,看管不严的责任自知,肯定是跑不了。但这个案件该怎么办啊,难道还接着查吗?”
三条实美无奈的轻叹一声,还能怎么查?田中新兵卫这一死等于把所有的事一个人给扛了,再查下去,查什么,只能就这么着了。
他低声道:“萨摩藩士田中新兵卫杀害朝廷公卿,大胆妄为,十恶不赦,被抓捕之后畏罪自杀,就这么结案吧。”
说罢,三条实美带着自己的手下匆匆离去,那副态度就是说老子也不管了。
永井主水只好按照三条实美所说的给“姊小路公知被杀案”盖棺定论,田中新兵卫成了唯一的凶手。
看着台下的差役们收拾田中新兵卫的尸体,还没走的松平容保回过头对着夏川说道:“你觉得,田中新兵卫是凶手吗?”
“他是不是凶手,还有意义吗,现在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想要的啊。”
夏川感叹道。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今天田中新兵卫不认罪,最后这个罪名也只能他来扛。
因为杀害朝廷公卿的罪名太大,一个普通的杀手根本背不起,只有一个京都四大人斩的命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所以当田中新兵卫的刀出现在现场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唯一的凶手。
不过这家伙也是真够刚烈的,不给奉行所任何深挖的机会,直接引刀自尽了。
对于田中新兵卫,其实夏川对他的可怜,大于憎恨。
这是个自始至终都找不到自己定位的家伙。
先,他是萨摩人,却心甘情愿地站在土佐一方,给萨摩泼脏水。
他是天诛党,但当天诛党前来营救身处险境中的他时,他却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惨死而毫不施救。
他是土佐勤王党却实际上从不涉足该党派的实际工作或行动之中,可以说是有名无实。
你说他是个攘夷志士吧,他又没有杀过一个外国人,一整日埋头暗杀本国同胞。
或许田中新兵卫的一生,是被“天诛先驱”这四个字给困住了,作为“天诛先驱”,他总觉得自己对所有天诛事件都有一部分的责任。
他不愿意落入俗套,需要保持姿态,因为暗杀姊小路公知这件事足够大,足够出名,所以作为天诛先驱,他愿意为此而死去。
松平容保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夏川说道:“针对天诛党的行动怎么样了?”
夏川低声道:“放心,近藤他们带人去了。”
就在今天刚刚奉行所里开始审问田中新兵卫的时候,一场针对京都天诛党的剿灭行动也在同时进行。
经过整整一夜的鏖战,土方终于成功地撬开了藤本铁石的嘴,获取到了天诛党在京都的确切情报。
浪士队全体成员,在近藤、山南等人的带领下分成几队,对天诛党的各个据点展开了突袭。
不到中午,各番队回来了大半年一批又一批的天诛党成员被押解到了奉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