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友从宝相寺回府后,只觉得浑身更加不适。
水泡已经蔓延到全身,剧烈的瘙痒和刺痛让他坐立难安。
二王爷赐的药似乎并没有立即见效,反而让他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老爷,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管家担忧地看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李运友。
“不……不行。”李运友虚弱地摆手,脸上布满脓疱,说话都显得费力,“王爷吩咐过,不能声张。”
他心中明白,二王爷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让他保持沉默的毒药。
只是这药性缓慢,让他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煎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慌张地闯进来:“老爷,蛮族公主阿史那云前来拜访,说有要事相商。”
李运友勉力撑起身子:“快请……”
阿史那云步入房间时,看到李运友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她优雅地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李大人,我就直说了。我族有治疗天花的秘方,可以解大人燃眉之急。”
李运友浑浊的眼睛顿时亮起希望的光芒:“公主若能相救,下官感激不尽!”
“不过。”阿史那云话锋一转,“我需要大人帮个小忙。”
“公主请讲!只要下官能做到。”
“很简单。”阿史那云微笑,“明日早朝,我会当众提出用天花药方交换麻沸散和青霉素的配方。
届时,还请李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李运友脸色一变:“这……这可是通敌卖国啊!”
“通敌卖国?”阿史那云轻笑,“李大人与二王爷往来的那些账本,若是曝光,又该当何罪?”
李运友浑身一颤,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早已是网中之鱼,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好,我答应你。”他颓然道。
阿史那云满意地点头,取出一粒药丸:“这是缓解之药,可保大人三日无恙。
待事成之后,自会奉上完整解药。”
李运友迫不及待地吞下药丸,果然觉得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与此同时,周颂宜正在太医署接到宫中急报。
皇宫内已出现天花症状!
她立即收拾药箱准备入宫,却在太医署门口遇见了匆匆赶来的褚景彦。
“阿宜,我刚得到消息,李运友昨夜去了宝相寺,今早蛮族公主就去了李府。”褚景彦低声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周颂宜眉头紧锁:“我也觉得这次天花疫情来得蹊跷。
传播度太快,症状也比记载中的更加凶险。”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故意散播病毒。”周颂宜语气沉重,“而且很可能是加强过的毒株。”
二人商议后决定分头行动。
周颂宜立即入宫为皇上诊治,褚景彦则继续监视李府和宝相寺的动向。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群臣窃窃私语,都在为突如其来的天花担忧。
就在这时,让人意外的是,李运友竟然强撑着病体来到了朝堂上。
他脸上戴着面纱,遮住了手上的水泡痕迹。
“李爱卿染病在身,何必勉强上朝?”皇上关切地问。
李运友虚弱地行礼:“谢陛下关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臣不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