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灾民哭嚎,没有求救声,甚至连鸟鸣虫嘶都听不见。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着这片死亡之地。
他们搜寻了许久,才在村庄边缘地势稍高的一片破败窝棚里,找到了寥寥十几个幸存者。
这些都是无力逃离故土的老人,他们蜷缩在漏风的草棚下,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神浑浊得如同干涸的泥潭,对于褚景彦等人的到来,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身边散落着一些看不清原本模样的、疑似食物的东西,散着馊臭的气味。
“老人家,我们是朝廷派来救灾的……”一位七品小官试图上前沟通。
一个须皆白、脸上布满褶皱的老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麻木的绝望,他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喃喃道:
“没用了……都死了……走不了啦……等着……等着跟村子一块儿埋了……”
褚景彦的心沉到了谷底。
阳县官府的不作为,导致这里在最关键的救援期被彻底遗忘。
幸存者要么早已逃散,要么就像眼前这些老人一样,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更让他警铃大作的是,这些老人所表现出的高热、呕吐、腹泻,与时疫的症状何其相似。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瞬间刺入他的脑海,让他细思极恐,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些幸存者,如果其中有人带着疫病,侥幸逃出了石门村,混入流民队伍,或者前往其他城镇求助……
那他们走到哪里,岂不是就把这致命的瘟疫传播到哪里?
阳县官府不作为,无人封锁隔离,这意味着疫情可能已经悄然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褚景彦被这个念头惊得心神震动之际,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在另一处相对完整的残垣后,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活动,看衣着不像本地村民。
“什么人!”随行的兵士也现了,立刻警惕地喝道。
那几个人影闻声走了出来,竟是几个穿着安县民夫服饰、用布巾蒙着口鼻的汉子。
为一人看到褚景彦,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跑上前,扯下布巾,声音带着哽咽:“景彦哥,是你吗?我是二柱啊!”
“二柱?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褚景彦又惊又疑。
二柱脸上满是后怕和疲惫,急忙解释道:
“是陆县令,灾情生后没多久,陆县令就征集了我们十几个民夫,支援受灾最重的邻县村落。
李大夫在安县坐诊,我们就被分派到了这石门村。
可……可我们来了才现,这里根本没人管了,村里都是等死的老人,好多都病了。
我们带来的那点粮食和药根本不够用,也不敢跟他们靠得太近。
有几个兄弟,这几天也开始热、拉肚子了……”
他说着,声音里带上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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