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则是打听最近京城的风向。
偶尔,她会借口出门购置些针线脂粉,实则是悄然回周府与母亲柳氏相见,告知近况,也让父母安心。
这日午后,春日暖阳透过薄云,洒在京城熙攘的街道上。
周颂宜安顿好褚景彦的午膳,见他已沉入书海,便想着去附近的集市采买些柔软的细棉布。
临出门前,她顺手拿起一顶浅青色的帷帽戴在头上,帽檐垂下的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容,既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也隔开了外界探究的视线。
京城的集市远非安县或府城可比,规模宏大,人声鼎沸。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旌旗招展,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与喧嚣。
周颂宜隔着薄纱,目光平静地流连于货摊之间,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盘算着哪种布料更舒适耐用。
她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布庄前驻足,正低头仔细分辨着两匹细棉布的纹理差异时,忽听得旁边一家装潢考究的饰铺子前,传来一阵略显耳熟、却又刻意拿捏着腔调的娇笑声。
“爷,您看这支珠花,上面的翠鸟活灵活现的,衬我今日这身衣裳可好?”
那声音像油腻的蛛丝,黏腻地钻进耳朵。
周颂宜动作一顿,并未立刻抬头,只是透过垂落的薄纱,冷静地朝声音来源处瞥去。
只见饰铺子明亮的柜台前,一个身着水红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的少妇,正拿着一支做工精致的鎏金点翠珠花,侧着身子,对着身旁那个身着宝蓝色暗纹缂丝锦袍、身形挺拔的男子娇声询问。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薄纱,周颂宜也清晰地认出了那两人。
许津南,和已然显怀的玉蕊。
没有预想中的心悸或慌乱,一股强烈的、纯粹的恶心与厌恶感,如同看到什么不洁之物。
周颂宜下意识地微微后退半步,并非害怕,而是本能地想要远离这令人作呕的场景。
她将自己更稳地隐在布庄门口堆叠的货架阴影里,帷帽的薄纱成了她最好的屏障,让她可以冷眼旁观,而不被察觉。
此时的玉蕊,通身珠光宝气,一手习惯性地、带着炫耀意味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拿着珠花比划,眼神热切地瞟向许津南。
许津南却显得心不在焉,眉头微蹙,目光甚至没有落在玉蕊脸上,烦躁地扫视着周围,随口敷衍:
“嗯,还行,喜欢就买了。”
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
“还是爷疼我。”玉蕊仿佛没察觉到,立刻喜滋滋地将簪子递给伙计包起来,随即又想去挽许津南的胳膊。
许津南几不可察地避开了她的碰触,语气更冷:“东西既已买好,就回去。外面人多眼杂。”
玉蕊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是,都听爷的。只是……整日待在那小院子里,实在闷得慌。”
她压低声音,带着愁绪,“爷,您……您什么时候才能跟侯爷和夫人说通,接我进府啊?
咱们孩儿都快出生了,总不能一直没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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