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只听耳畔似有破空之声瞬时而起。
铿锵一声,便将那二人刀剑打的从手中震飞出去。
而后一道凄惨的哭丧声如同从四面八方皆连响起,形如环罩,连同贺新郎一齐裹住。
“呜呜呜……几位是来吊唁的还是来找事的?”
那声音从耳中直入渗到五脏六腑之中,叫人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好似要夺体而出一般。
但那二人也算有些本事,听着声音便察觉不对。弹指间,立刻封闭五识,不让杂音侵扰。只是可怜贺新郎,丝毫没有应对的法子,这音功便全叫他听了去,不过刹那,口、眼、耳、鼻中便有鲜血渗出。
“哭丧鬼?是你来坏我兄弟好事?”那二人一声怒喝道。
话罢,那凄厉的哭声如退潮一般散去,陈围局缓缓从一侧走出。
他看着眼前二人,有些不屑道:“我当是哪来的野狗,原来是顾家兄弟啊!话说你们不是兄弟六个吗?怎么只来了你顾老三跟顾老六,剩下那四个是他娘的死了吗?”
“哭丧鬼,你他娘不去哭你的坟,还敢来掺和你顾爷爷的好事。你活腻歪吧!”
“顾离,我操你祖宗!你们几个赚黑钱的还敢说我。怎么,这次不跟着老大跑单,把小的带出来趟水了。上次在扬州我真应该把你腿给剁了!”
“他娘的陈围局,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都他娘混江湖的,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挨着谁。你少搁这给我吹大法螺,还上次在扬州,那上上次在姑苏是谁被打的跟个过街老鼠一样?我劝你少管闲事,你要是插手,我连你一块收拾。”
“哥,你跟他废什么话!这狗杂种也就是过来装装样子,咱俩一块动手,还不信收拾不了他。”
陈围局半阖着眼,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直到走到贺新郎身前,将他一把护在身后:“真是三分人样还没学全,七分狗样栩栩如生。顾影,这他娘的有你说话的份?你奶都没断,牙没长齐也搁这给我跳!你信不信我今天就送你去见你爹。”
“我他娘的抽你。”
“我抽你!”陈围局怒目圆睁,一声暴喝将顾影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顾影看着那悬在他头顶上的巴掌,好一阵咬牙切齿。最后只能别过头去,努力克制自己已然铁青的面色。
顾离面目狰狞道:“姓陈的,你别欺人太甚!”
陈围局闻言,不由冷笑道:“我今天就欺人太甚了,怎么着?不服?不服咱俩就比划比划?顾离,我今天就挑明跟你说了,你顾家老大他今天不在。我弄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明白吗?”
说着,陈围局走到顾离跟前,抬手就两巴掌:“啊!我他娘的问你话呢?你明白吗?”
“啪——啪——”
又是重重的两巴掌,抽的顾离的脑袋跟个拨浪鼓一样。左边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肿的手印,嘴角还渗出丝丝鲜血。
顾离死死的盯着陈围局,那按耐不住的杀意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滚!”陈围局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口水,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顾离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围局,而后拉着顾影拾起掉落在地上兵器,灰溜溜的遁形远扬。
见着顾离、顾影二人远去,陈围局这才急匆匆向身后的贺新郎关心道:“贺公子,你没事吧?”
贺新郎用袖子擦去脸上血渍,随后抱拳作揖道:“多谢陈兄救命之恩。”
陈围局赶忙扶起贺新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算个什么事?他们那一帮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我跟他们也结了不少梁子。只是不知怎么着,竟然还能在这遇上他们,真是奇了怪了。话说回来,贺公子,他们俩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贺新郎叹了口气道:“此时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