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柱,一暗紫,一淡金,在“源星之契”符号的中心,轰然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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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仿佛时空本身被撕裂的、无声的震荡,席卷开来!
幽冥鬼爪在这无声的震荡中,如同沙堡般寸寸瓦解!
三艘骷髅法舟剧烈摇晃,舟上修士人仰马翻,修为稍弱者直接爆体而亡!
那幽冥府长老当其冲,喷出一大口黑血,斗篷被撕裂,露出一张布满惊骇与难以置信的枯槁面容:“不可能!那是……源初与终末的……共鸣?!”
李长生处于这两股力量对撞的最中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要被撕成碎片,右臂的邪印光芒大放,与那淡金光柱激烈对抗、交融,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流和能量洪流,顺着那道光柱的连接,疯狂涌入他的识海!
“啊——!”
他出一声并非完全痛苦的嘶吼,双眼之中,左眼瞳孔化为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暗紫,右眼瞳孔则亮起创造与守护的淡金!
归墟之眼的秘密,源星之契的由来,邪剑烙印的根源,太初清气的本质……无数破碎的真相,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原有的认知。
而在那信息洪流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幅画面:
无尽的虚无中,两具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古神尸骸,一具缠绕着生灭不定的清气,一具浸染着吞噬万物的浊气,正随着某种韵律,缓缓环绕着……一颗跳动着的、布满裂痕的……心脏?!
那是……这个世界的心脏?!
还没等他消化这骇人的景象,对撞的两道光柱骤然收缩,化作一个黑金交织的旋涡,将失去意识的他,猛地吞了进去!
旋涡一闪即逝,归墟之眼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那上方的“源星之契”符号,似乎黯淡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海水中,只留下目瞪口呆、损失惨重的幽冥府众人,以及一片死寂。
李长生,消失了。
意识在无边的混沌中沉浮,破碎的光影与撕裂般的痛楚交织。李长生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被抛入了时空乱流的旋涡,肉身与神魂都在那黑金交织的光芒对撞中濒临解构。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剧烈的撕扯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悬浮感。冰冷与炽热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时包裹着他,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身体的内部,更准确地说,是源自那在他识海中激烈碰撞的两股古老本源。
他艰难地“睁开”眼——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眼睛,而是意识的感知。
没有预想中的归墟之眼底部景象,没有幽冥府的追兵,甚至没有万寂海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之水。
他悬浮在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间”里。
上下四方,皆是虚无。但在那虚无的背景下,是两具庞大到越认知极限的……尸骸。
一具,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蕴含着无尽生机的淡金色光泽,其形态难以名状,仿佛由无数初生的星辰、流淌的银河与蓬勃的万物虚影构成,散着“太初”的创造与守护之意。然而,这具尸骸上布满了巨大的、狰狞的伤口,丝丝缕缕的暗紫色浊气如同附骨之蛆,仍在不断侵蚀着那淡金的光辉。
另一具,则缠绕着深沉如渊、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紫色气息,形态更加抽象,如同一切终结的具象化,是黑洞,是寂灭,是万物的终末。它与淡金尸骸紧紧缠绕,其躯体上同样有着可怕的创伤,被淡金色的清辉钉穿、灼烧。
两具古神的尸骸,一者象征“源初”,一者象征“终末”,就以这种同归于尽的姿态,永恒地悬浮在这片核心的虚无之中。它们太过巨大,李长生的意识在其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
而在这两具纠缠的古神尸骸中心,一颗庞大无比、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的物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那是一颗……心脏。
并非血肉构成,更像是由最本源的法则与能量交织而成。心脏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不断变化的色泽,时而偏向淡金,时而浸染暗紫,更多的是一种混沌的灰。它的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如同干涸大地裂痕般的可怕伤痕,有些伤痕深可见“内”,流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时而清冽、时而污浊的能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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