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在空气?中摸索,企图找到郗眠的位置。
郗眠握住他的手,池敛立刻松了口气?,手上一用力,把人拉到自己的腿上,紧紧抱着郗眠。
“我以为……”他话没有说?全,手上的动作越用力。
郗眠没有安抚他,也没有回抱他,只是平静道:“你?以为我走了?”
池敛没有说?话,手却从郗眠腰间往上移,放对方后脑勺上,掌心触碰着柔软的丝。
郗眠却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今天不吸了。”
“为何?”池敛道,“你?的伤好了?”
郗眠“嗯”了一声,“好得差不多?了,况且你?的身体里没有多?少力气?,经不住我……”
“你?别说?话了”,池敛压住心中微不可?察的失落,深深呼出一口气?,“不要对男人说?这样的话。”
郗眠从善如流的闭嘴。
池敛没有再渡阳气?,但也没有放开郗眠,他就这样抱着郗眠坐着,这是他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行为。
郗眠听到池敛肚子叫了一声,便从地?上拿了个果子过来。
池敛接过果子,又擦了很多?遍,才?放进嘴里。
郗眠不由得好奇:“什么味道?”
池敛神情滞了一瞬,问道:“你?不知道?”
郗眠道:“我尝不到食物的味道,除非人类专门给我供奉。”
说?着他眼前一亮,“不如你?给我供奉一个,我不就可?以知道什么味道了。”看池敛每天都在吃这果子,郗眠确实有几分好奇。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每次亲吻都要避开池敛刚吃完果子的时?间。
因为池敛会说?:“我刚吃了果子,等一会。”反复几次,郗眠是真的好奇。
只是他没想到池敛会护食,拒绝了他的要求,“果子便不让你?吃了,等回府,我自会给你?准备其他食物。”
他说?着伸手去?摸郗眠的脸,因看不见,郗眠对他的行为并没有防备,只当他是在辨认自己的位置。
直到那只修长的手拖着他的下巴,池脸的气?息近在咫尺,“舌头伸出来,我给你?阳气?。”
“不用……”他刚说?完,话便被堵住。
郗眠觉得池敛已经搞不清楚事?情的因果了,等他气?喘吁吁的被放开,忍不住道:“是你?给我阳气?,为什么总……吸我。”
池敛脸一红,抿着唇不说?话了。
因一直等不到裴琼,池敛决定先回苍阳,他看不见,但因为有郗眠指路,一人一鬼走了半个月,终于在一个傍晚回到了郡守府邸门前。
池敛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心中对裴琼有了几分怨气?。
郡守府的门子看到风尘仆仆的池敛,皱着眉驱赶:“哪里来的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边儿去?!”
池敛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扯下腰间的玉佩,举在半空,“认不出我,还认不出这玉佩吗?”
“管你?什么金佩银佩玉佩,这儿可?不是你?要饭的地?方。”
那门子不耐烦的拿起一根棍子想走过来赶人,很快被一个出门的侍卫拦住。
侍卫再三打量池敛,终于喊道:“公子!来人,还不快去?通知老爷,说?公子回来了。”
门子受罚自不必说?,池敛被簇拥着回了府邸,侍女小厮伺候着换了衣服,又让大夫来瞧了身体,郡守及郡守夫人赶来,他们和池敛说?话时?,郗眠自觉的避开了。
他随意?的在郡守府飘着,从被裴琼抓住,已有两年多?,郗眠却从不曾好好逛过郡守府。
他的大部分时?日都是在那个球形镂空的腰铃中度过。
郗眠回去?时?,池敛正在吃饭,周围乌泱泱一圈伺候的人。
茶足饭饱,池敛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
池敛用茶水漱过口后,把人都赶了出去?,对着空气?道:“郗眠?你?在吗?”
郗眠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空气?中,他飘到池敛身边。
池敛耳朵很灵,听到动静,伸手便抓住了郗眠的手臂。
“你?想要阳气?吗?”他问道。
毕竟郗眠走了那么多?路,此刻一定是非常需要阳气?的,郗眠不说?,或许是不好意?思,那他便主?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