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轻笑:“你是没见过罗斐你在庭上的结案陈词,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声情并茂。但他今天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也说明他这个人缺乏生活经验。”
这话落地,江进抬了抬下巴,说:“你现在就用铁锹试试这块地”
江进指的地方距离发现骸骨的土坑有一米远,两块地方土质一致。
夏正点了下头,依言照办。
谁知一锹下去,只刨出一个小坑。
夏正第一反应就是:“我去,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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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几天真的非常非常忙,因为闹蟑螂心态都崩了,十几年没见过了突然看到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妈还说那不是蟑螂,她也好多年没见过了,我还垫着纸巾捏起一直在蹬腿儿的蟑螂问,不是蟑螂那是什么?后来约了消杀的人上门,听他科普一下知识,第一次知道蟑螂屎和若虫是什么样……总之该堵的地方都堵上了。后来还是对方说我家的不多,时间不长,比较容易处理,我才松口气。
自从前天看到蟑螂以后,我晚上都会做梦,会脑补很多后续,脑补它到处繁衍,很难除尽的种种。同时也因为开空调了,屋里暖和了,小猫晚上就开始折腾跑酷,我一晚上要醒好几次。
另外,双十一大家都买什么了?一到这个季节我就想买羊绒品,总觉得不够。之前已经一年多没用过眼霜,也没做过面膜,主要是懒。到了这个干燥的季节,眼油啊面霜啊都从冰箱里翻出来了。还要算上日常用品,不止我和家人的,还有猫的。每次都觉得没啥可买的,然而看着一个接一个快递,再一算账,又陷入沉思,于是挑挑拣拣看什么可退,看来看去发现都是刚需……
红包继续
第219章“答案只有一个。”……
夏正的经验不如江进丰富,做刑警这几年也没碰到过埋尸案,大多是碎尸、野外抛尸、浮尸、沉尸。若是遇到白骨案,也不是从坑里挖出来的,只是表面上盖了一层土或树叶,而且通常在人烟稀少的野外,那些土和落叶也是因为风吹雨打自然覆盖上去的,而非人为。
江进蹲在旁边,说:“我就遇到过两次这种埋尸的,第一次是出差,被当地的一个同学叫去一个现场,还是在乡下。正赶上有家人办丧事儿,挖好了坑。凶手就想着浑水摸鱼,将死者扔到坑底,在上面填了几层土,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夏正也蹲下来,认真地听。
江进拨了拨土,继续道:“五年前老师在这里遇害的时候天比现在暖,土质应该也没这么硬。可就算再松软,要挖一个足以埋成年人的坑,两年成年壮汉,而且知道怎么省力怎么下锹子的,不间断地挖,不能休息,也得大半天时间。我告诉你,如果不是铁锹,就是个破铁铲,你试个十铲子,你的大脑就会主动开始思考,判定这种方法不可行,劝你换一条思路。老师在世的时候办过类似的案子,那个人也是想不开,好不容易两天半挖了个坑,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像是这种工地,土质最硬,挖到一半遇到石头只能死磕,如果是农家地就好得多,土质早就翻得松软,可即便是那样,最快也得十几个小时吧?”
夏正接道:“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挖到第二天上午了?再说宋昕和罗斐的体格,一瞧就不是干粗活儿练出来的,最多就是健身房,跑个步啊举个铁,真遇到这种刨坑的活儿,连怎么使劲儿都搞不清楚,只凭着肾上腺素激增一味地用蛮力,最多也就坚持半个小时。那他们……”
“答案只有一个。”江进笑容冰凉,“罗斐在撒谎,坑是早就挖好的。”
“早就挖好的坑,可能是宋昕,也可能是罗斐。如果是罗斐,那就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到了现场才发现宋昕有杀意。不,以罗斐的洞察能力和对宋昕的了解,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宋昕从一开始就想杀人呢?宋昕让罗斐交出毒剂,就算罗斐不知道那是□□,也能猜到那绝不是什么安全的玩意儿,就应该提前预判到接下来的走向。他一个刑辩律师,不可能那么天真。”夏正顺着这条思路,越分析越觉得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的戚沨,已经拿到吴美霞的登记记录。
戚沨说会安排拷贝一份电脑里的预约记录,宋昕也没有半点迟疑。
根据助理已经调出的档案来看,吴美霞只预约了一次,第二次助理通知她再来,她说自己生病了,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宋昕记不住吴美霞是谁也情有可原。
那么宋昕为什么连续三天晨跑,还提前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呢?
戚沨将疑问踹在心里,直到离开都没有问。
上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队里,问吴美霞的电话调查结果,得知吴美霞当晚只打过一次电话,就是男朋友李诚俊的手机号。
而去李诚俊家,如果假设是临时决定的,那么应该只有李诚俊和李诚俊的室友知道这件事,之后吴美霞没有打过其他电话,那么宋昕是怎么提前知晓的?
会不会是李诚俊撒了谎,当晚的约会是提前几天就定好的,打电话只是为了出门前确认?
不过调取微信信息的同事说,没有在吴美霞的联系人名单中发现宋昕的微信号。
很显然,这中间有一环还没有搞清楚,导致两边的信息无法拼接到一起。
原本打算离开咨询室就回队里,但车子开到半路戚沨便改了主意,绕了个小圈,直奔吴美霞家。
左右邻居包括房东、物业都已经得知吴美霞遇害的消息,这两天又有一批一批的警察进门搜证,弄得人心惶惶。
这次搜证正巧林东也在,见到戚沨先是叹了口气,随即说:“想不到这么快又要跟你汇报工作了。”
戚沨接道:“这样的工作汇报谁都不希望。这才几天,又在你们的辖区出了命案,你的任务很重啊。”
林东笑着接下这句调侃,遂将笑容一收,说:“我还真有点发现。”
“嗯,我也是来找疑点,先说你的发现。”
“吴美霞是独居,租的这房子一室一厅,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你看卧室里是一张宽一米五的床,如果她想跟男朋友约会,还要那么晚出行,其实让她男朋友过来反而更方便也更安全些。”
有道理。
戚沨抬起眼皮,朝着天花板看了眼,没有吊顶。
“这房子隔音怎么样?”
“不咋地,听说如果是晚上比较安静的时候,楼上穿皮鞋走路,楼下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我们也检查了,声音之所以密封在室内,听得过于清晰,主要还是因为这房子的窗户。”
林东和戚沨走到窗边,林东接着说:“这窗户是双层断桥铝,房东一直在说这窗户隔音多好,花了多少钱,你看……”
林东将其中一扇窗打开,很快就听到外面的环境音,还有小区隔壁那条马路过车的声音。然后他又将窗户关上,那些声音瞬间就去了大半。
而这套房子没有在天花板做隔音层,窗户一关,不仅将外界的声音阻断,还将室内的声音锁住。这样一来,如果楼上楼下有什么动静,顺着天花板和墙体这些媒介传到屋里,也不容易透过窗户溢出,在屋里的人会听得更清楚,令这套房子就像是开了扬声器一样。
林东说:“李诚俊那边我们之前也去走访过,他说他那边隔音好。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是吴美霞去找李诚俊,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戚沨停了却摇头:“理由还不够充足。隔音再差也总有防范措施,最多就是被领军投诉而已。可一个女人接近半夜独自外出,要承担的就不只是被投诉的风险了。”
林东点了下头,说:“其实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李诚俊有鬼,他的作案嫌疑目前是最高的。案发现场非常符合熟人作案的特点,知道吴美霞那时候外出的人就只有他和室友王昭。如果李诚俊的嫌疑排除了,那么下一步,我们的重点就会放在王昭身上。”
“除了李诚俊,吴美霞还有没有其他异性朋友,和她的关系有点超友谊的?”戚沨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