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提到“徐奕儒”三个字,就听到同事说:“徐奕儒?他已经来了——就几分钟前,刚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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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刚从外面赶回来,赶紧上线更新。
红包继续
第192章“也许狱内还有第三个……
徐奕儒自首了?
很显然,徐奕儒的决定是因为罗斐被带回支队而引起的后续反应。
不过罗斐才被带回来不到二十分钟,不管是询问还是讯问都还没开始,徐奕儒就“急着”自首了?
夏正返回审讯室,将戚沨叫到门口。
戚沨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
对于有自首情节的人,法律通常是给予宽容的,但如果放在人性层面,他们也见过不少拿“自首”当护身符和减刑工具,之后无论是在审讯里还是在法庭上都各种玩心眼的嫌疑人。而对于这种从根儿上就没有认错悔改的犯罪分子,即便有自首这个动作,也不会算作真正意义上的自首。
戚沨记得负责带人的民警说,罗斐整体上比较配合,收拾东西也很快,不过他有一两分钟和徐奕儒单独对话的时间,两人声音很小,看上去态度都比较平静,只是不知道讲了什么。
那么是因为那一两分钟的对话,才令徐奕儒做贼心虚的吗?
不,以罗斐的风格,他最后的对话应该是对接下来的法律风险做安排。那毕竟是他的专业,他绝不可能跳过这个环节。
正想到这里,就听夏正低声汇报:“之前江哥询问过徐奕儒,他说自己脑子里有个胶质瘤。如果手术治疗且成功,也就多活几年。”
这么严重?
所以徐奕儒才会选择自首?
这么看来,徐奕儒应该是已经想到罗斐会在讯问中将他供出来。
戚沨说:“先收押,稍后再安排讯问。”
话落,戚沨便返回讯问室,坐下便说:“徐奕儒自首了。”
这显然在张松的预料之外,即便他有怀疑,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真的是他?”
戚沨问:“你跟他真的没有过接触?”
张松摇头:“绝对没有!这一点我不怕你们查。”
戚沨点了下头,又道:“徐奕儒曾经两次给章洋出主意,因此章洋对他十分佩服。但我猜事实上应该不止那两次,章洋还跟你说过什么?”
张松是个聪明人,戚沨话里又有暗示,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应当有什么就说什么才对——反正都是往徐奕儒身上“推”。
可张松一心只想着尽量将自己参与的部分削弱,却忽略掉一个关键,那就是戚沨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徐奕儒为什么自首。
只不过因为两人刚才的话题正好说到对徐奕儒的怀疑,戚沨出去了两分钟,一回来就说徐奕儒自首了,任何人都会下意识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张松一边回忆着一边描述,章洋提到徐奕儒很多次,虽然大多时候都不会指名道姓,而是用“徐老师”或“我偶像”来代称。
而直到听到“我偶像”三个字,戚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章洋会如此执迷不悟,出狱以后继续犯下多条人命。
当然,在章洋原本的认知里,他就不拿他人的生命当一回事,否则也不会为了多收手术费就随意切下患者的器官。
就这样,张松一连说了好几件,直到再也说不出来了,戚沨才将话题接过来。
“有一点我相信你知道,你刚才的供述都是你单方面的证词,是孤证,即便上了法庭,过了质证环节,也只能作为佐证。”
张松说:“我明白,因为这些都是我听章洋说的。他已经死了,除非我能提供客观证据。”
至于在张松车里找到的行车记录仪,只拍到两段他和章洋的对话。
而那两次都是章洋作案之后上了张松的车,张松没有追问章洋去做了什么,可是通过两人的面部表情不难猜出来,张松其实心里都有数。
特别是当章洋杀害任雅馨之后,张松在章洋下车之前说了这样一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但章洋没有回,只看了他一眼就下车走了。
张松则拿出酒精纸巾将章洋坐过的座子和车门擦拭了一遍。
戚沨这时又道:“虽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案件团伙的主脑是徐奕儒和章洋,但是就案情来看,应该还有其他人。你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张松低头想了想,他很清楚自己能提供得越多,将来争取减刑的机会就更大。而且他犯下的罪刑不至于到无期,最多就二十年,还有往下减刑的可能。
“我记得章洋说过,徐奕儒是老师。”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应该说他曾被委任为经济学教授。”
“不,我指的‘老师’是另外一方面。章洋给我的感觉,好像徐奕儒是他的人生导师一样。所以我想通过这条思路,应该可以推断出徐奕儒还有其他‘学生’在帮他。”
“继续。”
戚沨不动声色地引导张松,张松见戚沨的表情似乎已经认同了他的说辞,便有了信心,又道:“徐奕儒和章洋都经历过长期牢狱生活,就算他们在狱中不断学习,重归社会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脱节。可是他们刚出狱不久就接连犯下几件重案,极有可能是有人在外面事先安排好一切。”
戚沨接道:“我们查过章洋和徐奕儒的探监记录,这五年来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们。如果外面有人接应,那这五年的消息都是谁转达的?”
张松说:“也许狱内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接头人。”
这一点戚沨也想过,但是涉及范围太广,不可能挨个儿去做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