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远道:“在下乃北疆‘镇远镖局’总镖头。月前接了一趟重镖,要护送一批药材往漠北。不料途经‘黑风岭’时,被一伙马贼劫了。那马贼领名唤‘一阵风’冯刚,武功高强,手下数百人。镖局兄弟死伤惨重,药材尽失。”
他顿了顿:“这批药材是送往漠北救治瘟疫的。若不能及时送达,恐有无数百姓丧命。在下走投无路,特来求沈女侠相助。”
沈薇薇肃然:“救济百姓,义不容辞。徐先生稍候,我收拾行装便出。”
三日后,沈薇薇随徐文远抵达北疆。
但见黄沙万里,朔风如刀。黑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徐文远道:“冯刚原是边军将领,因不满上官克扣军饷,一怒之下杀了上司,落草为寇。此人精于骑射,更擅布阵,极难对付。”
沈薇薇观察地形:“硬攻恐难取胜。不如智取。”
她让徐文远先回镖局,自己孤身上山。
黑风岭山寨,冯刚正在饮酒。忽有小喽啰来报:“大王,山下有个女子求见,说是来献药的。”
冯刚奇道:“献药?让她进来。”
沈薇薇入寨,见冯刚年约三十,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确有大将之风。
“姑娘是何人?为何献药?”
沈薇薇道:“小女子沈薇薇,闻大王劫了一批药材。那药材是救治漠北瘟疫所用,关乎千万人性命。望大王慈悲,将药材归还。”
冯刚冷笑:“慈悲?当年我冯刚在军中,何尝不是一片赤诚?结果如何?那些贪官污吏克扣军饷,致使边关将士饥寒交迫。我杀了贪官,反成了朝廷钦犯!这世道,哪有什么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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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薇道:“大王遭遇,令人同情。但那些百姓何辜?他们也在受苦,也需要救济。大王若将药材归还,沈某愿为大王洗清冤屈。”
冯刚摇头:“没用的。朝廷昏庸,官官相护。我的案子,翻不了。”
“若我能翻呢?”
冯刚打量沈薇薇:“姑娘何人,敢出此言?”
“桃花山沈薇薇。”
冯刚一震:“可是那位平定沧浪帮、收服洞庭水寇的沈女侠?”
“正是。”
冯刚起身行礼:“原来是沈女侠驾临,冯某失敬。女侠侠名,冯某早有耳闻。只是……”
他犹豫道:“我这些兄弟,都是走投无路之人。若我归顺,他们何去何从?”
沈薇薇道:“我可请徐总镖头收留,让他们在镖局谋生。边关正缺人手,若愿从军,我也可推荐。”
冯刚沉吟良久,叹道:“罢了。女侠既肯为我等谋出路,冯某岂能不识好歹?”
当即下令,将药材尽数归还,又命手下收拾行装,准备下山。
不料此时,寨外忽然杀声震天。原来是边关守将得知冯刚在此,率兵来剿。
冯刚怒道:“这些狗官,我未去寻他们,他们倒找上门来!”
沈薇薇道:“大王且慢。待我出去说明。”
她出寨见那守将,说明原委。那守将却道:“冯刚是朝廷钦犯,必须捉拿归案。女侠若再阻拦,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沈薇薇冷笑:“将军要拿冯刚,先问过我手中剑。”
守将大怒,挥军进攻。沈薇薇取出造化玉碟,玉碟光华大盛,化一道光,将官兵挡住。
她又取出当年皇帝所赐金牌:“此乃御赐金牌,见此牌如见圣上。冯刚一案,本女侠自会查明真相,上报朝廷。将军请回。”
守将见金牌,不敢违抗,悻悻退兵。
三日后,沈薇薇查明真相,冯刚确是被诬陷。她修书呈报刑部,又请徐文远作保。不出月余,圣旨下,冯刚冤情得雪,官复原职,仍回边关效力。
那些马贼,愿从军者编入边军,不愿者入镖局谋生。
徐文远感激不尽:“沈女侠大恩,徐某没齿难忘。”
沈薇薇道:“徐先生不必客气。救济苍生,本是侠义本分。”
辞别众人,沈薇薇踏上归途。
路过黑风岭时,见山花,春意盎然。她忽然想起顾怀瑾生前最爱春天,曾说:“山花开时,与薇薇共赏。”
如今山花依旧,人已不在。
沈薇薇轻叹一声,策马远去。
江湖路远,孤身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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