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浩渺,烟波千里。
顾怀瑾和沈薇薇循着呼救声来到湖边,只见一艘商船正被三艘快船围攻。那些快船上的人个个黑巾蒙面,手持钢刀,凶神恶煞,显然不是寻常水匪。
商船上的护卫已经死伤大半,只剩下几人还在苦苦支撑。船头站着一名锦衣老者,正指挥护卫抵抗,但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薇薇,救人。”顾怀瑾低声道。
两人身形一晃,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湖面,轻飘飘落在商船上。这一手轻功,顿时震住了双方。
水匪领是个独眼大汉,见状喝道:“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识相的快滚,否则连你们一起砍了!”
顾怀瑾负手而立,淡淡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公然抢劫,还有王法吗?”
“王法?”独眼大汉大笑,“在这太湖之上,老子就是王法!兄弟们,上!一个不留!”
水匪们嗷嗷叫着冲上商船。顾怀瑾和沈薇薇同时出手,两人虽压制了修为,但武功仍在,对付这些水匪,如同砍瓜切菜。
只见顾怀瑾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每出一指,必有一名水匪倒地。沈薇薇则袖袍轻挥,看似柔和的掌风,却将冲上来的水匪震得倒飞出去,落入湖中。
不到一炷香时间,三艘快船上的水匪已倒下一大半,剩下的见势不妙,纷纷跳水逃窜。
独眼大汉又惊又怒,挥刀扑向顾怀瑾。这一刀势大力沉,显然有些功夫。但顾怀瑾只是伸出两指,轻轻一夹,便将钢刀夹住。
“撒手。”顾怀瑾淡淡道。
独眼大汉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刀身传来,虎口崩裂,钢刀脱手。他还想反抗,顾怀瑾已一指点了他的穴道。
“好汉饶命!”独眼大汉动弹不得,只能求饶。
锦衣老者连忙上前,拱手道:“多谢二位侠士相救!老朽姓赵,单名一个‘谦’字,是杭州‘锦绣庄’的掌柜。若非二位出手,老朽今日恐怕性命难保。”
顾怀瑾还礼:“赵掌柜不必客气。这些水匪为何要劫你的船?”
赵谦苦笑:“实不相瞒,老朽此次运送的,是一批极为贵重的‘云锦’。这批云锦是京城一位贵人订制的,价值万金。想必是走漏了风声,才引来这些水匪。”
沈薇薇检查那些水匪的尸体,忽然在一人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令牌是黑色的,正面刻着“太湖”二字,背面刻着一只狰狞的鱼头。
“太湖帮?”沈薇薇皱眉,“这是太湖一带最大的水匪组织,据说有数百人,横行太湖多年,官府屡剿不灭。”
顾怀瑾看向独眼大汉:“你是太湖帮的人?”
独眼大汉咬牙道:“既然知道是太湖帮,还不快放了老子!否则我们帮主绝不会放过你们!”
顾怀瑾冷笑:“太湖帮作恶多端,今日正好为民除害。文渊,清风,将他押送官府。”
陈文渊和林清风应声上前,将独眼大汉捆了个结实。这两人是顾怀瑾和沈薇薇新收的弟子,虽年纪轻轻,但武功已得真传。
赵谦再次道谢,并邀请顾怀瑾和沈薇薇到杭州做客,以报救命之恩。两人婉拒,但答应护送赵谦到杭州,以防途中再有变故。
锦绣庄
三日后,众人抵达杭州。
锦绣庄是杭州最大的绸缎庄,门面气派,生意兴隆。赵谦将顾怀瑾和沈薇薇请入内堂,奉上香茶。
“二位侠士,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赵谦忽然道。
“赵掌柜请说。”
赵谦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老朽祖上传下的《织造秘录》,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织造技艺。其中有一种‘天蚕锦’的织法,老朽研究多年,始终无法参透。”
顾怀瑾和沈薇薇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苏家的《天工谱》。
赵谦继续道:“老朽听说,姑苏苏家祖上曾织出过天蚕锦,但后来技艺失传。如今苏家没落,老朽本想找苏家后人请教,却听闻苏家少东家意外身亡,少夫人独木难支……”
沈薇薇问:“赵掌柜为何对天蚕锦如此执着?”
赵谦叹息:“实不相瞒,老朽祖上也是前朝御用织造,与苏家同出一脉。这《织造秘录》与苏家的《天工谱》本是一体,分为上下两册。上册记载织造技艺,下册记载原料配方。苏家掌握上册,赵家掌握下册。只有两册合一,才能织出真正的天蚕锦。”
顾怀瑾恍然:“原来如此。不过,苏家的《天工谱》已经失踪多年,恐怕……”
话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掌柜的,不好了!库房失窃了!”
赵谦脸色大变:“失窃?丢了什么?”
“是……是那批云锦!”伙计颤声道,“还有……还有您桌上的那本《织造秘录》!”
众人大惊,连忙赶到库房。库房门锁完好,但窗户被撬开,显然是从窗户潜入的。那批价值万金的云锦不翼而飞,《织造秘录》也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赵谦脸色苍白,“库房日夜有人看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