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宫重建五年后,东海蓬莱仙岛已然恢复了昔日盛景。
琼楼玉宇间云雾缭绕,弟子们白衣胜雪……
这日清晨,沈薇薇正于星海殿中教导新入门的弟子,忽见一只灵鹤衔书飞来,落在她的案前。
灵鹤是青鸾所养,专司星海宫与桃花山之间的传信。
沈薇薇拆开书信,信中字迹娟秀,是李伯的亲笔:
“小姐亲启:近日桃花山出现一桩怪事。山下镇子接连有少女失踪,已有七人。官府查无头绪,百姓惶恐。老奴疑非寻常人祸,特禀小姐。”
信末附了一张黄纸符,符上朱砂绘着诡异的图案,似蛇非蛇,似藤非藤。
沈薇薇眉头微蹙,将符纸递给身旁的顾怀瑾:“景瑾,你看这是什么?”
顾怀瑾接过符纸,仔细端详,面色渐渐凝重:“这是‘缚魂符’,湘西巫蛊一脉的秘术。但此符绘制手法古怪,似乎掺杂了其他门派的印记。”
“湘西巫蛊……”沈薇薇沉吟,“三百年前,湘西赶尸门被我们剿灭后,巫蛊一脉便隐世不出。难道又有传人现世?”
“恐怕没那么简单。”顾怀瑾指尖轻触符纸上的印记,“你看这里,这个月牙标记,是苗疆‘拜月教’的图腾。”
“拜月教?”沈薇薇一惊,“那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灭教了吗?”
“传说如此。”顾怀瑾起身,望向窗外云海,“但江湖中,总有些东西死而不僵。薇薇,此事蹊跷,我需亲自去桃花山一趟。”
“我与你同去。”沈薇薇立刻道。
顾怀瑾摇头:“你刚接任宫主不久,宫中事务繁多。且此事不明,或许只是江湖宵小作祟,不必你亲自出马。我带文渊和清风去即可。”
沈薇薇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顾怀瑾坚定的眼神,知道劝说无用,只得点头:“那你务必小心。若有蹊跷,立刻传信回来。”
“放心。”顾怀瑾微笑,“等我回来。”
桃花山异事
三日后,顾怀瑾带着陈文渊、林清风抵达桃花山。
李伯早已在山门等候,见顾怀瑾到来,连忙迎上:“先生,您可算来了。”
顾怀瑾扶起要行礼的李伯:“李伯不必多礼。说说具体情况。”
李伯引三人入书院,边走边道:“第一起失踪是三个月前,山下刘铁匠的女儿,年方十六,夜里在家绣花,家人就在隔壁,却无声无息就不见了。门窗完好,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第二起是两个月前,镇东王秀才的妹妹,同样夜里失踪。之后几乎每月都有少女失踪,都是二八年华,生辰八字皆为阴年阴月阴日。”
“阴年阴月阴日……”顾怀瑾沉吟,“这绝非巧合。官府怎么说?”
李伯苦笑:“县令派了捕快调查,一无所获。后来请了附近道观的道士,道士说是山精作祟,做了场法事,结果法事当晚,道士也失踪了。”
陈文渊和林清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带我们去看看失踪现场。”顾怀瑾道。
李伯引路,来到山下小镇。镇子不大,百来户人家,因靠近桃花山,常有香客游人,倒也繁华。但如今街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得萧条冷清。
第一户失踪的人家是刘铁匠家。刘铁匠是个魁梧的汉子,此刻却面色憔悴,眼窝深陷。见顾怀瑾等人到来,扑通跪地:“顾先生,求您救救小女!”
顾怀瑾扶起他:“刘师傅放心,我们会尽力。先说说那晚的情况。”
刘铁匠回忆道:“那晚月圆,小女在房中绣嫁衣——她已许了镇西张木匠的儿子,下月就要出嫁。我和内人在隔壁屋说话,约莫亥时,忽然听到小女房中有异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
“我们赶紧过去,推门一看,小女不见了,绣了一半的嫁衣掉在地上,针还插在上面。窗户开着,但窗外是后院,墙高丈许,小女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翻墙出去?”
顾怀瑾走进那间闺房。房间不大,陈设简单,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镜边摆着胭脂水粉。床上被褥整齐,确实没有打斗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打开的窗户上。窗台上,有几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藤蔓爬过留下的。
“是了。”顾怀瑾轻声道,“不是人做的。”
“不是人?”林清风疑惑。
顾怀瑾指向窗台划痕:“这是‘鬼藤’的痕迹。鬼藤是苗疆一种奇特的植物,白日为藤,夜晚化蛇,专吸少女阴气修炼。但鬼藤只生长在苗疆深山中,怎会出现在江南?”
陈文渊忽然道:“先生,您看这里。”
他指着梳妆台铜镜的边缘,那里有一点暗红色的粉末,若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顾怀瑾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脸色一变:“是血蛊粉!果然与拜月教有关!”
血蛊粉是拜月教炼制的一种蛊毒,以处女之血混合蛊虫尸粉制成,气味独特,常人难以察觉,但逃不过修行者的感知。
“拜月教用鬼藤掳走少女,再用血蛊粉掩盖气息……”顾怀瑾沉吟,“他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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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然传来惊呼:“又有人失踪了!王屠户的女儿!”
夜探荒庙
失踪的是王屠户的女儿小翠,年方十五,同样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这次更诡异的是,小翠失踪时,家里养的三条看门狗同时暴毙,死状可怖,全身精血被吸干,只剩皮包骨。
“这是血祭。”顾怀瑾检查狗尸后断言,“拜月教在修炼某种邪功,需要大量少女阴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巢穴,否则还会有更多少女遇害。”
李伯道:“镇子方圆三十里都搜遍了,没有现可疑之处。”
林清风忽然道:“先生,您还记得镇子北面那座荒庙吗?三年前我们路过时,曾感应到那里有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