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大师将那七人关在书院地窖,设下佛门禁制。可审了一夜,七人宁死不吐一个字,只反复说:“左使神威,尔等必死。”
天亮时,其中三人竟咬舌自尽,剩下四人也被种了“禁言蛊”,一提冥教便七窍流血,眼看也活不成了。
“好狠的手段。”沈薇薇看着地窖里四具尸体,眉头紧锁,“对自己人都这般狠毒,对外人更不知如何。”
顾怀瑾从一具尸体的衣襟内层,摸出一张羊皮地图。图上标注着几个红点,最近的一个,就在桃花山北二十里的黑风岭。
“看来他们在此地有据点。”顾怀瑾道,“得去探探。”
“太危险了。”苦竹摇头,“黑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真是冥教据点,必有重兵把守。”
“所以才要探。”沈薇薇收起地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不能等他们打上门来。”
最终议定:顾怀瑾和沈薇薇夜探黑风岭,苦竹留守书院,以防不测。
当夜,月黑风高。
黑风岭名副其实——山高林密,怪石嶙峋,夜风穿过石缝,出鬼哭般的呜咽。羊皮地图上标注的入口,在一处悬崖下,被藤蔓遮掩,若非有心寻找,绝难现。
两人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内漆黑,深不见底,隐约有腥风传来。
“我先下。”顾怀瑾取出一颗夜明珠,率先入洞。
洞道蜿蜒向下,越走越宽。约莫一炷香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地下石窟!
石窟高十丈,方圆百丈,四壁点着长明灯,照得亮如白昼。正中是一座祭坛,坛上供奉着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像,像前摆着七盏油灯,灯火幽绿。
最诡异的是,祭坛周围,整整齐齐站着数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胸口微微起伏——竟都是活人!
“这些是…”沈薇薇倒吸一口凉气,“被控制了心神?”
“不止。”顾怀瑾压低声音,“你看他们的脚。”
沈薇薇细看,才现每个人的脚踝都系着一根细如丝的黑线,黑线另一端连在祭坛下。线身隐隐有黑气流转,像是在抽取什么东西。
“是‘摄魂丝’。”顾怀瑾声音冷,“冥教邪术,以活人魂魄滋养魔神像。待七七四十九日后,这些人都会魂飞魄散,而魔神像将化作‘血神子’,供施术者驱使。”
沈薇薇握紧拳头:“必须毁了它。”
“等等。”顾怀瑾拉住她,“你看那边。”
祭坛后方,还有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彼岸花图案。此刻,石门缓缓打开,走出三个人。
为的是个黑袍老者,面如骷髅,眼窝深陷,手中拄着一根白骨杖。正是冥教左使——尸骨老人。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侏儒,满脸麻子,腰间挂着一串人骨铃铛;女的却是个绝色美人,红衣似火,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尸骨老鬼,你这‘血神子’炼得如何了?”侏儒尖声问道。
“还差七日。”尸骨老人声音嘶哑,“这七七四十九个生魂,需每日抽一缕魂丝,不能多也不能少。待功成之日,血神子出世,便是武林再无人能挡我冥教!”
红衣女子轻笑:“左使神功盖世。只是…那桃源书院,可查清楚了?”
“查清了。”尸骨老人眼中闪过忌惮,“那对夫妇,男的叫顾怀瑾,女的叫沈薇薇,三年前来到桃花镇。武功深不可测,来历不明。昨日我派去的七杀使,一个都没回来,恐怕…已遭不测。”
“哦?”红衣女子挑眉,“连七杀使都折了?有意思。不如…让奴家去会会他们?”
“媚娘子莫急。”侏儒阴笑,“待血神子炼成,任他武功再高,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三人正说着,祭坛上的一盏油灯忽然跳动了一下。
尸骨老人脸色一变:“有人闯进来了!”
他白骨杖一顿,整个石窟震动起来。四壁的长明灯同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绿油油的鬼火!
“走!”顾怀瑾拉着沈薇薇,疾退向洞口。
可洞口已被一道石门封死!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尸骨老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正好,血神子还差几个生魂,二位…便凑个数。”
无数黑影从地下钻出——是尸傀!个个青面獠牙,指甲如刀,朝两人扑来。
沈薇薇白玉簪在手,化作道道寒光。可尸傀太多了,杀了一个又来两个,源源不绝。
顾怀瑾赤手空拳,掌风所过,尸傀纷纷碎裂。但他毕竟失了修为,渐渐力不从心。
眼看就要被尸傀淹没,沈薇薇忽然咬破舌尖,喷血在白玉簪上。
“以我之血,唤星海之力!”
簪身爆出刺目金光,化作一道光柱,横扫全场!所过之处,尸傀如雪遇骄阳,尽数化作飞灰。
可这一下,也抽干了沈薇薇大半元气。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薇薇!”顾怀瑾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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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沈薇薇强撑,“快…毁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