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昏迷了三天。
龙血竭虽救了顾怀瑾,却耗尽了她的元气。如今她气微弱如游丝,全靠顾怀瑾以仙元续命。
“破浪号”返航途中,陈伯看着顾怀瑾日夜守在妻子身边,终于忍不住问:“顾公子,老汉多嘴一句…您和沈姑娘,不是凡人吧?”
顾怀瑾没有否认:“陈伯好眼力。”
“老汉走海路五十年,见过的事多了。”陈伯叹气,“那夜在归墟,您一掌拍死杜威时,周身金光流转,那是…仙家手段。”
他顿了顿,压低声:“公子可知,为何归墟被称为‘龙宫遗藏’?”
顾怀瑾抬眼。
“因为三百年前,东海真龙一族,就是在那片海域…被灭族的。”陈伯声音颤,“据老一辈说,那夜天降神火,焚海煮天。真龙全族尽殁,龙宫沉入归墟。自那以后,那片海就成了禁地,凡人靠近必遭天谴。”
三百年前…
顾怀瑾心中一动。那正是他与沈薇薇转世的时间点。
难道龙族覆灭,与他们有关?
正思索间,舱外忽然传来水手的惊呼:“龙!有龙!”
顾怀瑾冲上甲板,只见前方海面上,一条百丈青龙正与数条黑蛟搏斗!青龙虽勇,却寡不敌众,浑身伤痕累累,龙血染红了一片海域。
“是东海龙族后裔!”陈伯骇然,“可龙族不是灭族了么?!”
顾怀瑾来不及细想,纵身跃入海中。
他虽未完全恢复,但仙人之威仍在。一掌拍出,海水倒卷,三条黑蛟被震飞百丈。
青龙见状,龙目圆睁:“你是…星海共主?!”
它竟认得他!
顾怀瑾蹙眉:“你是?”
“小龙敖广,东海龙族末代太子。”青龙化作一个青袍青年,浑身浴血,跪在海面,“三百年前,龙宫遭劫时,父王将我封印在龙珠中,沉入归墟。直到三日前,龙珠感应到真龙气息,才破封而出…”
他看向顾怀瑾怀中的沈薇薇,眼中闪过激动:“这位…可是星海道祖?!”
“你认识她?”
“何止认识!”敖广泪流满面,“三百年前,就是道祖救了我!那夜天火降世,是道祖以混沌之力护住龙珠,才保我一命!”
他急道:“共主,道祖这是怎么了?”
“元气耗尽。”顾怀瑾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敖广听完,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滴出三滴龙血:“这是我龙族本命精血,可补元气。快给道祖服下!”
龙血入口,沈薇薇的脸色果然红润了些,却仍未醒转。
“还不够。”敖广沉吟,“道祖损耗太重,需用我龙族秘法‘回天术’,以龙珠温养魂魄。可龙珠在归墟深处,被那些黑蛟守着…”
“黑蛟是什么来历?”
“它们是北海蛟族,三百年前趁龙族虚弱,夺取了东海海域。”敖广恨声道,“这些年一直守在归墟,就是为了龙宫遗藏中的宝物。”
顾怀瑾眼中闪过寒光:“带路。”
归墟深处,龙宫遗址。
这里比外围的船骸更加恢弘。珊瑚为柱,珍珠为灯,虽已残破,仍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只是如今被一群黑蛟占据,乌烟瘴气。
敖广带着顾怀瑾潜入时,正殿中,一条百丈黑蛟正在饮酒作乐。它已化为人形,是个大汉,额生独角,正是北海蛟王——敖煞。
“报!”一条小蛟冲进来,“大王,敖广带了个白衣人闯进来了!”
敖煞冷笑:“敖广那小子,还敢回来?正好,抓了他,逼问龙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