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我?”顾怀瑾忽然问,“我只是个…顾家的罪人之后。”
沈薇薇沉默良久。
“因为,”她轻声道,“在藏书楼那一夜,你挡在我身前时…我好像看见了萧景珩。”
那个梦中的身影,那个许诺三生三世的人。
顾怀瑾眼神复杂:“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不。”沈薇薇摇头,“你就是你。而萧景珩…也许只是我前世的某个片段,某个执念。”
她拿起那本《锦瑟谋》,翻开第一页。
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幅画:月下桃林,青衣女子抚琴,白衣男子舞剑。画旁题着两行小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熟悉的字迹。是萧景珩的笔迹。
沈薇薇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两行字。忽然,画中人物动了——青衣女子转头看向她,唇角含笑;白衣男子收剑回望,眼中深情如海。
“薇薇,”画中萧景珩开口,声音竟从书页中传出,“若你看到这段留影,说明三百年之期已到,天书择主。”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锦瑟谋》不是长生书,是‘情劫录’。记载三界七桩最惨烈的情劫,每一桩都关联天地气运。顾长生当年盗书,是受人蛊惑——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天庭的某位大能。”
沈薇薇心头大震。
画中萧景珩继续道:“我以残魂留此信息,是要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你的转世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安排,要借你之手重整天书;第二,顾怀瑾他…与你有三世姻缘,这一世是最后一劫;第三,若要破局,须在七七四十九日内,集齐七滴‘情劫泪’,重铸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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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淡去,书页上浮现出七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都有一滴泪珠图案。沈薇薇认出其中三个:顾长生、她自己、还有…顾怀瑾!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所谓密室宝藏,根本是个陷阱。有人想借我的手,重整天书,然后…”
“然后夺走它。”顾怀瑾接话,脸苍白,“老太太说过,顾家祖训:天书出世,必引杀劫。原来杀劫不是来自人间,而是…天庭。”
地面忽然剧烈震动。
杨戬的声音穿透百丈岩层传来:“沈薇薇!本将已封锁方圆百里!给你一炷香时间,出来受缚!否则,本将便引天雷,劈了这顾家祖地!”
沈薇薇看向顾怀瑾,又看向手中的天书。
七个名字在眼前闪烁,像七盏明灯,也像七道深渊。
“怀瑾,”她忽然笑了,“你怕死么?”
顾怀瑾握住她的手:“怕。但更怕…再也见不到你。”
“好。”沈薇薇站起身,簪花指天,“那我们就赌一把——赌这本天书,赌这七滴情泪,赌我们的…三世姻缘!”
她咬破舌尖,喷血在《锦瑟谋》上。
鲜血渗入书页,七个名字同时亮起。第一滴泪珠——属于顾长生的那滴——从书中浮出,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
刹那间,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看见了真相。
看见了背叛。
也看见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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