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医院里出现了一个卡在窗户里的兽人裸男,这种爆炸性的丑闻足够送贺邈上头条一日游了。
贺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恩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一定当场扭送自己去警局报道,到时候别说是猫条了,就是牢饭都吃不饱。
四条腿的地黄占尽了优势,他领先所有人,在贺邈关上厕所门板的瞬间挤进了隔间。
刚刚暴打自己脑袋的黑猫不见了,眼前只有一只雪白而又光溜的无毛猴子,气势凌人的地黄被眼前这白花花的一片给威慑住了,它完全忘了自己是奔着报仇来的,扯开破锣嗓子,对着贺邈便玩命嚎叫起来。
“您家的狗不会咬小猫吧!”
宠物医生落后一步冲进厕所,听见地黄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吓得脸都白了,程鹏刚想回答,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去了。
妈的,地黄一辈子没见过几回猫,谁又能保证它不会兽性大发,想尝尝猫的咸淡?
“他不会的。”驰聿脸色铁青,声音却依旧沉稳。
地黄虽然是一只狗,可它体格健壮活力充沛,头脑也很聪明,每次犯错,态度都相当好。
作为一只懂得苦肉计的聪明狗,地黄在撞坏驰聿家的衣柜后没有逃跑,反倒毅然决然地吃了两只袜子,驰聿赶回家时都没来得及教训这只拆了家的罪魁祸首,就带着倒沫子的地黄去急救了。
这么聪明的一只狗,不会看不出驰聿的心思。
驰聿被地黄折磨得苦不堪言,可他总不能和狗计较,这也是为什么驰聿想领养这只凶猫的原因。
恶狗自有恶猫磨,既给自己出口恶气又做了件好事。
“门怎么锁了,里面有人?”
程鹏跟着上来推了两把门板,他力道很大,多亏了这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宠物医院,这才不至于被程鹏轻易撞开。
“有人吗!老兄,拉屎也吱个声啊!”
贺邈自然是不会出声的,他两条手臂卡在窗外,蹬腿也没有发力点,只能抻着小腿去蹬悬挂在墙壁上的水箱。
可就是这么寸,贺邈卡的严丝合缝,一丝一毫都挪不动了,要不是他刚刚反应够快,只怕这会儿骨头都会被卡断两根。
“这间厕所的门锁松了,有时候会自动落锁的。”护士妹妹替贺邈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可能是刚刚地黄冲的太猛,把门锁给撞上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今天是工作日,来医院的宠物家长很少,不记得有其他人进过这间厕所。
“它怎么嚎这么惨?”
地黄也是这家宠物医院的老熟客了,虽然平时也爱扯着嗓子嚎两句,可也没有过这么玩命的时候。
这话出了口,众人便一齐向身后的宠物医生看去。
作为犬科兽人的宠物医生一愣,擦着汗结巴道:“我,你们也知道,犬类兽人也不是完全听得懂同种动物的话的。。。”
的确,大脑的发育结构就有很大的差异,就算是同种的兽人和动物,能够听懂交换的信息也只有零碎的词语。
如果想要打个比方,大概可以比作刚刚学会说话的人类幼童和成年人类之间的差距。
宠物医生与生病的动物共处了这么多年,也只听得懂一些“疼”“这里”之类的简单词汇而已。
“一点都听不懂?”
程鹏被地黄叫的心烦意乱,实在想要知道它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
“能听懂一点点。”宠物医生更心虚了,刚入冬的天气,他的前襟后背却湿了个透。
“他,他说……”
“‘屁股,屁股。’”
屁股?
“呀!”听到这话,护士妹妹又一次开了口,有些担忧地望向众人:“隔间里有一个小的通风窗口,该不会是小猫想要逃跑卡住了吧?”
猜的八九不离十,卡在窗口的贺邈听着里面的交谈,开始思索掰断自己两根肋骨脱困的可能性。
“卸门吧。”驰聿当机立断。
“不行啊驰先生。”宠物医生汗如雨下,甚至恨不得伸出舌头来辅助自己散散热:“我们宠物医院刚装修的厕所,用了还不到一个月,店长要是知道了。。。”
驰聿竖起三根手指:“三千。”
宠物医生摆手:“不是钱的问题,驰先生您这样我真的很难。。。”
驰聿张开五根手指:“五千。”
宠物医生摇头:“驰先生,我也是有原则的。”
驰聿改成了一根手指。
这回宠物医生愣住了:“驰先生你怎么还降…”
驰聿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