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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不甘（第3页）

只有那最后一声充满痛苦与不甘的余音

塞拉斯蒂亚被程晓鱼护在身下，她看到了妹妹在火中挣扎的最后一幕，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张大了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悲痛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紫色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绝望和无法承受的心碎。

她伸出一只前蹄，徒劳地抓向火焰的方向，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程晓鱼呆呆地看着那片仍在燃烧的烈焰，背后是灼热的痛感，但心底却是一片冰冷的麻木。

露娜……

她用最惨烈的方式，为他们争取到了生机，也彻底净化了那个不死的怪物。

这一次的轮回，代价……太沉重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旁边昏迷的紫悦，又看了看怀里气息微弱的塞拉斯蒂亚。

“…………”

……

火焰在身后肆虐，灼热的气浪烘烤着皮毛，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烧焦和木材燃烧的混合怪味。

露娜那凄厉的、逐渐被火焰吞没的惨叫声，狠狠戳进程晓鱼的脑海，冻结了他刚刚因幸存而泛起的一丝涟漪。

离开？

带着这惨胜的代价，

带着塞拉斯蒂亚的重伤和紫悦的昏迷，以及露娜彻底湮灭的残酷事实，离开这个地狱？

程晓鱼缓缓放下怀中因极度悲痛和重伤而昏迷的塞拉斯蒂亚，他的身体因为虚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站起身，踉跄着转向那片吞噬了月亮公主的冲天烈焰。

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这不是胜利！

这是用同伴的牺牲换来的、惨不忍睹的逃生！

每一次轮回，都像是在他心上凌迟！

上一次是紫悦和塞拉斯蒂亚惨死，他无能为力；

这一次，是露娜在他眼前以最痛苦的方式自我毁灭！

他付出了代价，看到了“破局”的可能——火焰能净化怪物。

但露娜的牺牲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无法接受用这种方式“通关”！

“啊——！！！”

程晓鱼猛地仰头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愤怒、痛苦和对自己无能的憎恨！

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光，仿佛能穿透火焰，看到露娜最后挣扎的身影。

“你个傻子！！！！”

他朝着火堆方向咆哮，眼泪不受控制地混合着烟灰淌下，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谁需要你这样救了！！我们明明……明明可以……”

他的声音哽咽，后面的话语化作了无意义的呜咽。

他知道露娜的选择可能是当时唯一能救下他们的办法，但他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这种必须牺牲重要之马才能前进的残酷逻辑！

一种极端的、近乎癫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