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然收缩,最终只剩下一盏,孤零零地打在低头的高松灯身上。
爱音和乐奈的吉他声轻柔地响起,如同耳语,为接下来的独白铺陈出静谧而忧伤的背景。
“我一直都不明白”
灯的声音很轻,带着迷茫,在吉他的涟漪中飘荡。
立希看着黑暗中那束光下的身影,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灯写的那些破碎歌词时的感受。
难以理解,却又莫名在意。
“找不到正解和普通的定义。”
爱音轻轻拨动琴弦,想起了自己在伦敦学校时候的无助。
普通是什么?正解又在哪里?
“世界离我好遥远好遥远——”
素世垂着眼,指尖虚按着贝斯弦。
遥远她何尝不是觉得,那个大家在一起的温暖世界,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在我触之不及的地方”
乐奈的指尖滑出一串清冷的音符。
触之不及就像她偶尔想要抓住的,那些让她觉得有趣的瞬间,却总是稍纵即逝。
“紧紧拥抱阳光的春季”
灯的眼前仿佛闪过crychic初建时,那些被祥子的光芒照亮的短暂日子。
“也因为夏季的艳阳而快要消失”
祥子在控制室里闭上了眼睛,夏季的艳阳是压力?是现实?还是她亲手扼杀的
“如果会因为泊油路而干枯的话”
立希的鼓棒无意识地搭在鼓面上。
干枯就像她除了打鼓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我宁可永远躲在石头底下”
灯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怯懦。
石头底下那是她习惯的,也是她试图挣脱的壳。
灯光骤然熄灭。
所有乐器声,连同最后一丝反馈音,被彻底吞噬。
绝对的黑暗与寂静笼罩了舞台和观众席。
然后——
铛。
一声清脆、孤寂的镲片敲击声,如同黑暗中固执的心跳,从椎名立希的位置传来。
铛。
第二声。
立希紧握着鼓棒,将这敲击当作她唯一的语言。
她不懂那些复杂的诗,她只会用节奏表达:
别停下,继续前进!
铛。
第三声。
要乐奈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有趣。
她等待着爆的瞬间。
铛!
第四声余韵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