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给烟火镀上一层朦胧的滤镜,而那份绚烂却依旧夺目耀眼,在寒夜里迸出极致的光彩。
转身时她微微低头,目光却意外掠过院中站着的一个男人,他双手在向她挥舞,身旁还立着一个极丑的雪人。
苏晚柠瞳孔一动,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狂喜般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可当她扑进院子里时,眼前空荡荡的,没有他,没有雪人什么都没有。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地面就像铺了一层被揉碎的云朵,洁白又冰凉。
院子里,穿着单薄家居服的小姑娘正专注地滚着雪球,她动作熟稔地捧着圆滚滚的雪脑袋放上雪身,又去捡来两颗黑石子嵌作雪人的眼睛。
苏晚柠像是不知道冷一样,站在一只不大的雪人面前打量着,她总感觉还差什么东西。
她忽然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屋里跑,很快就拿了条围巾跑回雪地,小心翼翼地绕在雪人脖子上。
前世那不要脸的“老少爷”,就是拿她亲手织的围巾,给他堆的丑雪人当围脖。
苏晚柠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你看见了没,我堆的雪人比你堆的好看多了。”
她定定望着雪人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紫,僵到已经无法弯曲的双手。
她眼眶猛地热了起来,低语:“我现在手冻坏了,可你怎么就不出现了呢?”
怎么不再像重生时那会儿,来找到年少的她,告诉她,手冻坏了,家里人该心疼了。
“你不心疼我了吗”
接到佣人电话的那一刻,顾临当即从床上起身。
刚到院前,他就看见苏晚柠穿着单薄的家居服蹲在雪人旁,哭声全碎在风雪里了。
他快步上前,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极快的将人抱进屋里。
卧室里的暖气很足,可苏晚柠还是控制不住地抖。
顾临坐在床边,一勺一勺慢慢喂着她驱寒茶,他神色间里全是疼意,明知道她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说:“一年了,念念,你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苏晚柠像是被某个词击中,黯淡的眼底倏地亮起一丝微光,有些茫然地追问:“一年了?”
顾临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都怔住了,他颇为激动:“你恢复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她明明哭出了声,她真的恢复了。
苏晚柠望着顾临,有些不确定地又重复问了一遍:“一年了?”
这段时间她不是很有时间概念,现在静下心来很认真的想了想,他离开的时候,是去年的春节前夕,而眼下这个凌晨时分,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确实一年有余了!
顾临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是啊,我们家念念快二十岁了,等明天一早就能拿厚厚的红包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卧室内只剩苏晚柠一人。
她方才死死地隐忍像是已经到了尽头,忽然间就不停地低笑起来,那笑声里阴凉又讽刺。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都已经过去一年了。”
喜欢一生所囚请大家收藏:dududu一生所囚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