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沈灵珂迎上前去,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柔声问道:“夫君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望着她满是关切的眉眼,谢怀瑾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是松了几分。
他拉过她的手,引着她在椅上坐下,自己则俯身下去,凑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飞快地说了一遍。
“……二婶带雨瑶往光华寺进香,归途中撞见被人追杀的镇南王世子。世子不仅身负重伤,那兵刃之上,还淬了剧毒。如今人就在雨瑶的静雅轩里,已对外称病掩人耳目,只是情形凶险,王太医正在施救。我……必须立刻进宫面圣。”
沈灵珂的心,随着他的叙述,一点点沉了下去。
刺杀镇南王世子,竟还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
这背后牵扯的阴谋诡谲,她只稍稍一想,便觉遍体生寒,不寒而栗。
她反手紧紧握住谢怀瑾的手,那只素来温暖干燥的手掌,此刻竟带着一丝冰凉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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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放心去吧,”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家中诸事,有我料理。万事……皆需小心为上。”
谢怀瑾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颔,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在家好生休养,莫要忧心,也莫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
说罢,他毅然起身,大步跨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一刻钟后。
皇宫,御书房。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当朝天子喻崇光,在听完谢怀瑾的奏禀之后,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将手边的白玉茶杯掼在地上。那官窑精制的青瓷,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混账!”
喻崇光胸膛剧烈起伏,那双与谢怀瑾有几分相似的凤眸之中,此刻燃着熊熊怒火,“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在京畿重地,行刺贺云策?!”
谢怀瑾垂而立,声音沉稳不乱:“臣不知。但臣以为,此人此举,用心何其险恶!”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暴怒的帝王,一字一顿地剖析道:“贺云策乃镇南王独子,如今在京,名为回来娶妻,实为质。他若安然无恙,镇南王便不敢轻举妄动;可他若在此时、在此地出了不测……”
谢怀瑾话未说完,喻崇光焉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一旦贺云策殒命,他与镇南王之间那层君臣信任,便会彻底粉碎,荡然无存!
届时,镇南王必定认定,是朝廷、是他这个天子,暗中下了黑手!那远在南境的三十万大军,便不再是镇守国门的屏障,反而会化作一把直指京城的利刃!
这分明是有人,想逼反镇南王,想让他大喻的万里江山,从内部土崩瓦解!
“好……好一个歹毒的计策!”喻崇光气得怒极反笑,他背着手在殿中急踱步,身上的龙袍被带起阵阵劲风,“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鼠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挑拨离间的鬼蜮伎俩!”
他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谢怀瑾,神色已然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威严,眼中却闪烁着森然的杀机。
“谢爱卿,此事,朕便全权交予你。你即刻传朕口谕,命刑部侍郎赖敬舟协同于你,封锁全城,彻查此事!”
“臣,领旨!”
谢怀瑾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在空旷的御书房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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