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库很大,环境清幽,旁边还摆着两辆豪车,贺镇禹停好车,推开车门下了车。
时月疑惑着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这是什么地方?”
贺镇禹没说话,伸手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地库电梯走去,按了按键,电梯门打开,拉着人进去,按了个一楼,轿厢门关上,电梯上行。
看他熟门熟路的姿态,时月心底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了。
电梯门开,海平面上最后一缕夕阳照了过来,时月抬手遮了遮,身侧的男人换了鞋,又从鞋柜拿出一双白色棉拖给她。
时月迟疑着换上拖鞋,跟着男人走出去,一眼就被眼前的世界征服。
两百二十七度的全景玻璃落地大阳台,放眼望出去就是浅水湾的美丽海景,蔚蓝的海面上帆船航行,海鸥飞翔,心灵都跟着宁静了。
一瓶水被递了过来,时月接过,转回身打量了眼客厅,光滑敞亮的青釉地砖,黑色沙发,大理石切面的茶几,冷感十足。
贺镇禹半倚着岛台看她,往里比了比下巴:“不参观参观?”
时月心底已经吸了一口凉气了,“你的?”
贺镇禹摇头。
时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否则嫉妒会让她眼睛发红。
下一秒,他说:“我们的。”
时月愣了愣,“我也有……份?”
贺镇禹笑,“陈少祁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套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时月讷讷:“他说是婚房。”
贺镇禹歪头,“我们一起买的,你说这房子有没有你的份呢?”
他的意思是……这也是婚房?
时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打心底里不相信,可又不能不信,因为刚刚陈少祁很自然就以为她是住在这里,还说他们婚后应该住在这里。
那么不是婚房,又能是什么。
可时月环视一圈,走上前去摸了摸墙体就发现,这房子不是近年内装修的,起码超过了一年了。
那个时候,她远在异国他乡,而他们之间,根本不熟,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怎么可能用来做婚房……
“房子是在你出国后的第二个月买的。”贺镇禹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风轻云淡说,“买完后我就成了一个兜比脸还干净的穷光蛋了。”
他虽然没分到贺氏的一分股份,但这么多年在贺氏闯荡,跟着贺老爷子走白摸黑,怎么可能一分也不吞,是个人都做不到。
当初买这栋别墅确实也让他的资产一度斥资,差点周转不过来。
时月转头看他,嘴唇抿了抿,“那你还买做什么……”
“结婚了,不一样了,老人常说的有家了。”他掀起眼皮看向她,“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半山公馆,你在那里不快乐。”
时月微微一怔,她还以为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在半山公馆过得艰难。
贺镇禹说:“正好陈老太爷给陈二买婚房,我咬咬牙也跟着买了。”
他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很抱歉,你回来的第一时间没带你来这里。”
当初是为了在贺明珺面前演戏,在媒体狗仔面前演戏而不得不住在半山公馆,后来忙起来就忘记了,今天要不是陈二带着她来这边量房,他估计还想不起来。
因为他本身也不回来住,买下来后除了刚开始那几夜回来住过一下后就一直空置着了,只有钟点工会每周按时上门清洁。
时月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们只是协议婚姻……
可他却认认真真地买了婚房。
漆黑的睫羽轻颤,她转开脸看向四周,“我随便看看。”
贺镇禹退开一步,“看吧。”
时月先去了厨房,宽阔而明亮,家具都是人工智能的,料理台外就是浅水湾后山的景色,边做饭还能边看风景,也是独一份了。
旁边就是宴客厅,吧台和餐桌都很大,光线明亮,吃着饭也能欣赏海景。
会客厅也在旁边,时月只在门口看了看就出来了,转而上了二楼。
二楼房间就多了起来,客房、健身房、绘画室、琴室都有,还有好几个空旷的房间只洁白窗帘飘荡,什么也没放。
上了三楼就能发现私密性了,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书房,一个是主卧,书房外出去就是陈少祁说的那个无边游泳池了,但因为常年没人住,池子里暂时并未放水。
主卧也很空旷,是他一概的冷淡风格,除了床什么都没有,但旁边有间超大的衣帽间,比半山公馆的还要大,梳妆台也在衣帽间里。
视线在梳妆台上停了停,这是唯一出现在这个房子里比较女性化的家具了,时月对他所说的婚房信了一分。
她想起半山公馆里那个衣帽间,梳妆台是后来她来了才置办的。
时月参观了一圈就下来了,屋外夕阳早已西沉,天空与海平面呈现出一样的谧蓝色调。
贺镇禹靠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二郎腿斜翘着,单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正在打电话。
室内温度适宜,西服外套被他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只穿着一袭黑衬衫和修身的西服马甲,另一手随意搭在膝盖骨上,修长的指尖轻点,这是他思考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