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澄薇摸着大肚子,坐在马车里,和燕夫人说话:“没想到屹哥儿能上校场。”
燕夫人笑道:“别的不说,那个样貌是足够了的,过完年,连着有三家来打探他的婚事。”
“才十六,倒是不急。”
“急,我也不能做主。”
燕澄薇笑了一下:“娘,我——”
她欲言又止。
“哪里不舒服?”燕夫人神情立即焦灼起来。
燕澄薇低声道:“母亲,我这个地方痛。”
她伸手摸向脐下三寸关元穴:“这里再往下两寸。”
隐秘处。
燕夫人视线往下,看向她曲骨处,如释重负:“有些人肚子大一些是会痛,生完在床上多躺躺就好。”
“自从五个月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也没有大夫能看,你从前怎么没说过?”
“我去请个稳婆,给你看看,”燕夫人抚摸她的头,“哪有大夫看这个的。”
燕澄薇没再说话,挑开帘子向外看,天光渐渐明亮,能看清楚道路两侧的柳树。
她向后看一眼,看到和燕松打马前行的展怀——三叔的死,吓坏了展怀这只纸老虎。
他认为是琢云杀死了三叔。
胆小鬼。
出城的队伍浩浩荡荡,到牛脊岭外,道旁酒楼、茶肆、客店全都坐满,无数人头从二楼伸出来,挤挤攘攘,树上、屋顶上都长满了人。
燕家人进了阁子,燕松在楼下转了一圈才上来,摘下交脚幞头,擦去额上汗珠:“下面设了关赌,今天赌演武头筹,禁军每一支队伍都有人买,大戟卫几乎没人买,一赔三十,我放了十两。”
展怀摇头:“无论大小演武,都是禁军出头,前年小校场,头筹就是禁军天武官。”
燕夫人让嬷嬷拿银子给燕松:“再放一百两到大戟卫。”
燕松接在手里,转身就出阁子下楼。
燕澄薇挺着肚子站在窗边:“这地方好,能看到校场。”
她伸手指向校场:“那不是琢云?”
她又道:“不是,这是一家的贵女,打扮的和琢云有几分相似。”
燕夫人上前看,看不真切面容,只能看到一个身形:“还真是,就一个髻,一根簪子。”
那簪子尾部尖利,挑着一点晨光,不算耀眼,也是黄铜的。
燕澄薇再看其他人,就现没有罗绮如云的奢华之景,好几个都是窄袖短衫,简洁利落。
戴花冠、帷帽的也少。
正看着,楼下忽然一阵喧哗,大闹起来,吵闹之中,传来燕松打圆场的声音。
燕夫人忙让展怀下去看看,展怀出阁子,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瞧,就见燕松和尚书省曹斌站在一块。
曹斌简直想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燕松在一旁帮腔:“贤侄,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确实是没戴叆叇。”
孙兆丰本就格外要脸,此刻因为蹲在地上捡象棋子,被曹斌看成是狗在吃一口酥,气的睚眦欲裂,咬牙切齿,伸手一指燕松:“燕二叔,请你滚他娘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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