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臻掏了掏耳朵,笑着说道:“你爹在呢!”
她说完,轻轻踢了沈贺昭一脚,随即马叫停了车,在对方哭笑不得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谢玉臻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走了走了。”
凉州遍地都是燕王的眼线,她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等她带着小桃和杨时回到红袖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落下了不少事务和账本。
打从回到红袖招的那一刻,谢玉臻就开始头也不抬的看起了账本,自然也没觉到,红袖招的气氛有些古怪。
直到她看到了玉满楼近一个月的账目直接气笑了。
往常最少也能月入二三十万两银子的玉满楼,近一个月以来,竟然一文钱都没挣到。
出了这等事情,想必不需要找高阳,红袖招的人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谢玉臻当即便找人叫来了妙音。
相较于她走之前,妙音可谓是憔悴了不少。
她的眼底遍布红血丝,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眼下的青黑。
就连往日里最喜爱的那件粉色罗裙此时穿在她身上显然有些松松垮垮的。
如果说方才看账本的时候,谢玉臻只是怀疑,她不在的日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么眼下,她基本已经确认了。
谢玉臻起身绕过书案,走至桌前给妙音到了杯水递给她,而后示意她坐下。
“说吧,我不再的这段时间出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妙音的双眼顿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就见她起身,双膝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娘子,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楼中的姐妹,她们受到了伤害。妙音愧对娘子的信任,求娘子责罚!”
她说完,额头缓缓磕向地面,久久没有抬头。
谢玉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微微沉。
妙音能力出众,正常的大小事务,她都能处理妥当。
可如今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可见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儿。
谢玉臻弯下腰,扶着妙音的一只手臂让她站起来。
“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妙音难过的垂着头,却是没犹豫,哽咽的将事情的始末讲述明白。
“一个月前,有位王公子上门请了歌舞园的青柳,玉绥上门庆生,可咱们把人送去了才知道,过生辰的压根不是什么所谓的王公子,而是柳家的嫡幼子柳文州。”
“属下本想着把钱退给人家,将姐妹们接回来,但是那柳文州硬是不放人,还打着生辰宴没过完的旗号,硬生生的将人扣在柳家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