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漾开的弧度温柔得不像话。他眼疾手快地抬手按住她差点撞翻酱料碟的烤肉夹,骨节分明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惊得孟晚橙的指尖微微一颤。
“有点笨笨的?”他的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目光在她泛红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又慢悠悠地移开,伸手替她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动作熟稔地放在烤盘上,油脂立刻滋滋作响。他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多了几分促狭,“别急,慢慢来,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能跟马嘉祺单独一起,怎么就不能跟我?”
这话一出,孟晚橙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都烧得滚烫。她被戳破了那点小心思,窘迫得指尖都蜷缩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辩解:“没,没有,这,这不一样……”声音细弱得像被风吹散的柳絮,底气不足得很。
丁程鑫看着她这副窘迫得快要把耳垂都烧红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浸着暖意的纵容,连带着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几分。
他抬手,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将她手里攥得烫的烤肉夹抽了出来,动作轻柔地放在旁边的白瓷碟上,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惊得孟晚橙紧绷的肩膀微微一颤。
“好了,不逗你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被暖黄的灯光浸过,裹着几分烟火气的温柔,落在耳旁时,竟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烤肉这种麻烦事,我来就好了,你负责乖乖坐着吃就行。”
说完,他重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支烤肉夹,目光落回烤盘上,视线专注地锁定那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肉的边缘已经烤得微微焦黄
晶莹的油脂顺着红白相间的纹路往下淌,一滴滴落在滚烫的烤盘上,溅起细碎的油星,又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混着炭火特有的焦香,在小小的包间里弥漫得愈浓重,连空气里都透着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他似乎真的不再打算逗她,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忙着手里的活计。夹肉时手腕轻稳,翻面时角度精准,还会特意用夹子将肉里多余的油脂控干
每一个动作都做得从容又利落,显然是经常做这些事。又等肉烤到外皮金黄焦脆、内里还带着一丝鲜嫩的程度,他便会小心翼翼地避开溅起的油星,稳稳地将肉放进她面前的生菜碟里,指尖掠过碟沿时的弧度,都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细致。
偶尔抬眼看向她时,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气的眼眸里,也只剩下纯粹的温和,不再有半分揶揄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故意逗得她手足无措、耳根泛红的人,根本不是他。
“多吃点,”他看着她碟子里渐渐堆起的一小摞烤肉,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宠溺,“这家店的五花肉是招牌,肥瘦相间烤出来才不腻,味道还不错,别客气。”
烤盘上的肉还在滋滋作响,暖融融的烟火气裹着两人之间渐渐变得松弛的氛围,在小小的包间里缓缓流淌,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甜软的味道。
丁程鑫没再执着于烤五花肉,又从旁边码得整齐的保鲜碟里,夹了些切成薄厚均匀的杏鲍菇片,还有提前用生抽、黑胡椒腌渍入味的梅花肉。
他动作不疾不徐,将食材有条不紊地铺在烤盘空出来的位置上,红白相间的肉与奶白的菌菇错落摆放,看着就让人食欲倍增。
杏鲍菇遇热后很快就吸饱了烤盘上残留的油脂,原本白净脆嫩的表面,渐渐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焦黄色,边缘微微向内蜷缩,散出独有的菌菇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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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肉则比五花肉更细嫩些,肉质紧实,烤到两面泛起漂亮的浅红色时,丰盈的肉汁就牢牢锁在了肌理里,滋滋地冒着诱人的热气,香气漫得满屋子都是。
他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手腕轻转着烤肉夹,目光专注地盯着火候,却又能分出些注意力,时不时抬眼看看孟晚橙。
见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烤肉,嘴角沾了点酱汁也没察觉,便会笑着递过一张纸巾,或是又往她碟子里添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梅花肉,或是一片焦香四溢的杏鲍菇,眼底始终盛着化不开的温和笑意。
暖黄的灯光柔柔地落在两人身上,将彼此的身影拉得悠长,烤盘持续出滋滋的声响,混着偶尔响起的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原本拘谨的氛围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安心的烟火气,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甜软的味道。
时间就在这慢悠悠的烤肉香里悄悄溜走,碟子里的小菜渐渐见了底,烤盘上的食材也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油星,还在滋滋地冒着热气。
孟晚橙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肚子已经圆滚滚的,带着恰到好处的饱腹感,连眉眼间都染上了几分慵懒的满足。她抬眼看向丁程鑫,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软糯的倦意:“我吃饱了。”
话音落下时,包间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窗外的夜色不知何时已经浓了,只剩下烤盘余温里,最后一点油脂滋滋作响的轻响,在静谧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丁程鑫听到这话,抬眼看向她,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他没急着应声,只是伸手拿起搁在烤盘旁的夹子,将最后一块微微焦糊的杏鲍菇夹出来,放进空碟里。随后才慢条斯理地伸手,按下烤盘边缘的关火按钮。
“嗡”的一声轻响,烤盘渐渐停止了热,刚才还滋滋作响的油星慢慢平息下去,包间里的肉香和菌菇香也仿佛跟着沉淀下来。
他将烤肉夹和夹子并排放在瓷碟上,出清脆的碰撞声,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指尖沾到的油渍,动作从容不迫,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沉稳。
做完这一切,他才靠向椅背,双臂随意地搭在椅侧,目光落在孟晚橙脸上。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冲淡了平日里的几分锐气,添了些温和的烟火气。
孟晚橙看着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心里那点被烟火气压下去的好奇又悄悄冒了出来。她攥了攥衣角,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他,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丁哥,现在可以说了吗?”
其实从收到他邀约消息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她心头打转。他这样忙,队里的训练和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怎么会特意抽出时间,带她来这家隐蔽的烤肉店,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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