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喘着粗气,走到炭火边,似乎想加点柴让它烧旺些。另一人则走向洞窟另一侧的窄道,嘴里还念叨:“我去里边看看,上次藏的两壶酒别让耗子祸害了……”
他径直朝着萧逐渊他们藏身的狭窄通道口走来!
萧逐渊和同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被现,就是死战。在这狭小空间里,他们或许能干掉这两个,但必然惊动上下游可能存在的其他人,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不能被现。
萧逐渊缓缓抬起手,握紧了短匕,全身力量蓄势待,同伴也调整了呼吸,手中的刀微微调整了角度。
那汉子越走越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和酒气。
就在他的脚即将迈入通道口的阴影,目光也将要扫到贴壁而立的两人时——
洞外,忽然传来一声较为尖锐的拖长了调的鸟鸣!
已经走到通道口的汉子猛地停住脚步,转身,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变得警惕而恭敬:“是头儿的信号!快,出去!”
另一个正在拨弄炭火的人也立刻跳了起来。两人再也顾不上什么酒,甚至没多看地上刚卸下的麻袋一眼,匆匆忙忙地冲出洞窟,外面随即传来竹筏入水划远的声音。
洞窟里,重归死寂。
只有那点炭火,噼啪一声,爆出一小团火星。
萧逐渊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和之前的河水浸透,冰凉一片。
好险。
他看着地上那两袋敞着口的金属料,又望向洞外恢复平静的黑暗水道。
时若,你在京城,到底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他蹲下身,快从那袋金属料里,捡起几块最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碎块,用油纸仔细包好,塞进贴身防水的皮囊里。
“走。”他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跟着他们来的方向,看看这水道的‘头儿’,究竟藏在哪片‘岸’上。”
这条隐藏在急流深涧之下的暗线,他一定要拽到尽头。
京城,清正司检验室。
时若对着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面前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是父亲派人秘密送来的关于“鸟形玉佩”的口供笔录抄件;另一样,是她自己从顾青舟最早送来的那块暗绿色丝绸边缘,新现的一点东西。
那不是什么印记或污渍,而是几颗几乎与布料同色的坚硬的小颗粒。她花了一整天,用最细的镊子和放大镜,才把它们剥离出来。
此刻,它们正躺在白瓷碟里,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油脂般温润、又带着细微虹彩的光泽。
这是……螺钿的碎屑。
而且是品质极高、通常用于镶嵌高级漆器或饰的螺钿。
丝绸上怎么会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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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这块布,曾经长时间接触过一件镶嵌了这种螺钿的物品。比如,一个饰盒,一面手镜,或者……一枚玉佩的装饰垫衬。
玉佩。
时若的目光,猛地落在旁边那份笔录上。“气度不凡的客人”,“腰间玉佩”,“鸟的侧影”……
一个大胆的猜测,如同电光石火般劈进她的脑海。
有没有可能,胡永昌密室里藏着的,不只是这块带有“鸑鷟”刺绣的布料?会不会……还有一件与之配套的、镶嵌了螺钿的玉佩?而这块布料,正是因为长期包裹或垫衬那枚玉佩,才沾染上了这些几乎看不见的碎屑?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鸟形玉佩”就不再是孤证。布料与玉佩,是一套!是那个“影子”用来传递信物、或确认身份的成对的信物!
她拿起笔,快在纸上写下推理,心跳得厉害。
父亲查到的,是佩戴玉佩的人。
顾青舟找到的,是包裹玉佩的布。
而这两者,都指向同一个源头——那个隐藏在宫中,却能把手伸向江南胡永昌的“影子”!
她需要验证。需要找到那枚玉佩,或者至少,找到更多关于那枚玉佩的描述或线索。
她吹熄了灯,走出检验室。夜色已深,但相府书房的灯,还亮着。
有些现,必须立刻让父亲知道。
夜风拂过庭院,带着深秋的寒意。
山涧的水,宫墙的风,似乎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加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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