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站起身,恭敬地说:“世子早就料到,夫人执掌清正司后,肯定会有人不安分,特意让属下带几个兄弟,轮班暗中跟着您。今夜见您的车驾进了这条偏僻小巷,属下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跟了过来,还好赶上了。”他瞥了一眼被按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刺客,“夫人,这贼人怎么处置?”
“带回府里。”时若眼神一冷,“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是谁派他来的。”
“是!”
这场惊险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严锋及时出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马车重新启动,这次前后又多了几个便装的汉子,都是严锋带来的好手,一个个沉默寡言,眼神却十分警惕,把马车护得严严实实。
回到辅国公府的时候,萧逐渊已经得了消息,在二门那里等着。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袍,头还有些凌乱,显然是从书房里匆匆赶过来的。
看到时若安然无恙地从马车上下来,他紧绷的下颌线才稍微松了松,快步走上前,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有没有受伤?”
“没有。”时若轻轻摇头,心里还有些后怕,“多亏了严护卫及时赶到。”
萧逐渊看向站在后面的严锋,点了点头:“做得好。”
“世子,贼人已经拿下,关在马房里,就等您落。”严锋躬身回话。
“我亲自去审。”萧逐渊的语气冷得吓人,“你带人把府里再仔细搜一遍,外松内紧,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从今天起,夫人出入,你要么亲自跟着,要么派最得力的人跟着,绝不能再让她陷入险境。”
“属下遵命!”
萧逐渊又转向时若,语气放缓了些:“是不是吓着了?先回房歇着,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时若却摇了摇头,眼神很坚定:“我跟你一起去。”
萧逐渊看着她苍白的脸,没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好。”
马房旁边的柴房里,点了好几盏灯,照得亮堂堂的。被抓住的刺客肩骨碎了,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被两个护卫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逐渊没急着用刑,就那么站在刺客面前,垂着眼看着他。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听着就心里怵:“谁派你来的?说了,给你个痛快。要是不说,”他顿了顿,“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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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咬紧牙关,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肯说话。
严锋上前一步,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捏住了刺客完好的那只肩膀。他的手指看着没用力,可那刺客却猛地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瞬间汗如雨下,却连惨叫都喊不出来,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是……是胡……”刺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突然变得决绝,猛地一咬牙!
严锋眼神一凛,飞快地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可还是晚了一步。刺客的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头一歪,就没了气息。
“齿藏毒囊,是个死士。”严锋松开手,沉声道。
萧逐渊的脸色更冷了。死士,意味着这条线索又断了。但那个“胡”字,让他立刻想到了听雨阁的胡老板。
“查!给我查那个姓胡的底细!”萧逐渊对严锋下令,语气不容置疑,“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我要知道他背后站着谁,跟哪些人有往来,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放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严锋躬身领命,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正房,安禾已经重新烧旺了炭火,屋里暖融融的,驱散了夜里的寒气。时若捧着一杯热茶,指尖却还是有些凉。刚才的凶险一幕,还在脑子里盘旋,心有余悸。
“都怪我太大意了。”她低声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
“跟你没关系。”萧逐渊在她对面坐下,眸色深沉,“是有人急了。你今天在听雨阁的应对,让他们看清了,软的手段拉拢不了你。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杀了你,或者让你重伤没法理事,清正司就可能落到他们手里,就算落不到,也能让它乱起来。”
他看着时若,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这恰恰说明你做得对。清正司这个位置,动了太多人的馒头,他们自然不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时若苦笑了一下:“这馒头,可真够烫手的。”
“再烫手也得拿着。”萧逐渊的语气很坚定,“陛下既然把这个差事交给你,就是信你能拿稳。今天这事,我会立刻禀明陛下。暗杀朝廷命官,跟谋逆没什么两样,陛下绝不会坐视不管。这反而能成为你的一把刀,帮你肃清清正司里的异己,把规矩立起来。”
他顿了顿,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语气又柔和了些:“往后出入一定要更小心。严锋和他带来的人,都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拼出来的,忠诚又可靠,有他们跟着,我也能放心些。”
时若点了点头,想起严锋刚才那凌厉的刀法和沉稳的应对,心里确实安定了不少。
“对了,”萧逐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之前说过,西南那边追查‘小主子’,需要一个既熟悉当地情况、又有手段的人。我倒是想起一个合适的。”
“谁?”时若好奇地问。
“顾青舟。”
时若一愣,随即想起了那个在西域帮助他们不少的人,那人亦正亦邪,路子很野,却提供了关键线索,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的路子很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西南边境那边他更是熟得很。”萧逐渊说,“这人虽然看重利益,但做事有自己的底线,而且……他对你似乎还算有几分欣赏。要是能开出合适的条件,说不定能请他帮忙。”
时若沉吟着,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顾青舟确实是个绝佳人选,可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像走在刀尖上,必须格外小心,一个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这事不急,我再想想。”她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府里和清正司的篱笆扎紧,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窗外,夜已经深得很了。远处隐约传来梆子声,“咚、咚、咚”,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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