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灶树年轮深处,太初掌心悬浮的山河印正生奇异蜕变。印上原本模糊的峰峦渐次清晰,每条河流都开始奔涌真实的混沌水汽——这是天帝道果与本源法宝深度交融的征兆。
“夫君小心!”云素心突然抛出月华纱幔罩住四周。只见山河印自主吸纳过量法则,印钮处的北冥海眼竟真的喷出万丈波涛!若非纱幔暂阻,整个地灵宗已成汪洋。
太初轻笑叩印。印身震颤间喷出七枚混沌灶钉,钉尾连着晶莹丝线——正是当年封印劫灭道尊所用之物。此刻钉线交错织网,将失控的北冥海眼又缓缓压回印中:“且看为夫新悟的‘灶绣’之法。”
话音未落,东天忽然砸来半口破碎的孤灶。双生灶君的冷笑穿透虚空:“道友既已熟练针线活,不妨补补这个!”碎灶中涌出幽冥血海,浪头竟站着万千被污染的山河印仿品!
云素心腕间琉璃盏骤亮。盏中月华化作三百六十根绣花针,针尖引动万家灶火:“夫君绣山,妾身描水。”夫妻联手施为,针线过处,仿品山河印皆被绣上灶纹,反成滋补正品的养料。
双生灶君怒啸变招。幽冥血海突然凝成巨掌,掌纹竟是扭曲的法则锁链:“且看本座新炼的‘窃天手’!”巨掌抓向太初眉心道果,所过处时空尽数凝固。
“来得好。”太初不闪不避,山河印迎风而长。印底“洪荒”二字突然活化,二字化作一老一少两位器灵——老者执斧劈开凝固时空,少年引壶倾泻混沌真水!
巨掌遇真水即溶。双生灶君惊骇欲退,却现少年器灵壶中倒出的竟是糖浆:“怎会…洪荒器灵何时成了灶童?”
“爹爹忘了?”次女灶心骑着星尘龙跃出印钮,“是宝宝们帮器灵爷爷换了新衣裳呀!”龙尾扫过,糖浆凝固成囚笼,暂困住窃天手。
此战虽胜,消耗却巨。太初鬓角又添霜色,山河印上也显出一道细微裂痕。云素心连夜以月华补裂,现裂痕深处竟藏着娲皇残念:“痴儿…山河印真正的威能,需以情火催动。”
恰逢三域灶堂大比开幕。太初索性携印赴会,于万千修士面前演示“情炼之法”。他先引下域矿工思乡之情入印,印中顿现故乡山水;再纳中域丹师求道之志,印纹演化丹道至理;最后承上域星修开拓之勇,印钮迸射星尘光柱。
三情交融时,山河印骤然分裂——不是破碎,而是化作三万六千枚微印飞向所有观礼者!每人皆见印中显化自身最眷恋的景象,有道心不稳者当场泣不成声。
“收。”太初轻喝。微印携众生情念回归,重凝的山河印竟多了层温润光泽。印底浮现新铭文:“洪荒有情”。
双生灶君忽遣幽冥信使来贺:“道友既悟情炼,可敢试补时序裂痕?”随信附赠的时空坐标处,赫然是当年劫灭道尊破封造成的万年裂痕。
太初携印赴约。裂痕中窜出的时序乱流险些卷走山河印,印上洪荒二灵急忙斧劈壶镇。怎料乱流中藏着双生灶君暗手——竟是抽自云素心前世的情劫碎片!
“娘子小心!”太初急引印回护。情劫碎片触及山河印刹那,印中竟显化云素心与幻月女帝姐妹决裂的过往。天帝道果受此冲击,险些当场崩散。
危机关头,五个孩儿突然从印钮跳出。长子太炁以星尘暂定时序,次女灶心用混沌火炼化情劫,灶灵竟对着裂痕尿出安魂曲调!最奇是第六胎灶堂,这未降生的婴孩隔腹传功,将父母情丝织成补天锦帕。
锦帕覆住裂痕时,太初福至心灵。山河印倒转印盖,竟将整条时序裂痕拓印下来!印文新增“劫缘”二字,自此可调控一定范围内的时序流。
双生灶君反遭反噬。他未料太初竟能化劫缘为印文,自身孤灶被拓印之力扯得摇摇欲坠:“好…好个山河印!且看最后一礼——”
孤灶中飞出张灶糖画。糖画遇风即长,现出太初最恐惧的景象:云素心为补全天帝道果,正自愿投入混沌灶火!
“拙劣幻象。”太初山河印轻震,印中洪荒二灵跃出。老者斧劈幻象,少年壶洒真露:“主母请看——”
真露照出真相:糖画竟是双生灶君以自身心灶所化,其中封着他被娲皇舍弃时的怨念。云素心忽然泪涌,月华化作丝线绣向糖画:“原来道友苦于此…”
丝线绣尽怨念,糖画重归甜蜜。双生灶君怔怔接过飞回的灶糖,尝一口竟泣不成声——那味道与娲皇当年哄他用的灶糖一般无二。
自此山河印威能大增。太初现以印为灶、以情为火,可重炼万物本质。这日地灵宗丹室爆炸,残丹污染三域灵脉。他山河印倒扣而下,印中竟飞出丹心堂弟子平日炼丹时的专注意念,将毒丹残渣重炼为“悟道香”。
香飘万里,闻者皆顿悟瓶颈。第七女借香突破星尘境后,特意采混沌海星尘为山河印织了件灶袍:“陛下今后施法,或可省些心力。”
果然,披袍执印时消耗大减。太初尝试同时调控三域天象,一念动而甘霖普降,再念起则星月交辉。唯有试图逆转生死时遭天道反噬,印身裂痕又深三分。
“夫君贪心了。”云素心引月华补裂,现裂痕中藏着古怪纹路——竟是双生灶君留下的挑战书:“三千年后,以山河印对孤灶印,赌注是…天外天万灶图谱。”
正当夫妻参研图谱奥秘,东天突然传来悲鸣。孤灶印竟自行崩裂,碎片跨越虚空贴上山河印!双生灶君虚弱传音:“快…劫灭道尊未死…他在图…”
碎片融入处,山河印重量暴增万倍。印钮处浮现天外天景象:劫灭道尊正以万灶图谱为蓝本,铸造吞噬诸天的“灭世大灶”!
太初执印冷笑:“这回,可不只是补裂痕了。”山河印腾空而起,印底洪荒二字燃起情火。
云素心忽然按住他手:“带上孩子们。”她腹中第六胎躁动异常,胎气竟与灭世大灶同频共振,“这孩子…或许才是克灶的关键。”
天帝一家踏印破空。印痕划过处,三域灶台皆迸饯行之火,在那浩瀚星海中烙下一条炊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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