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进商云熹的唇,贪婪地汲取着一切。
房屋内格外的安静,只能听见阵阵衣物摩挲声和轻微搅动的水声。商云熹贪婪地从空隙间呼吸,不知不觉间商明珩已经松开了她的双手,但是她已经没有更多力气挣扎。
“凝露,凝露……”商明珩的唇落在她的眉眼、鼻尖、脸颊,“我的凝露。”
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腰间,一点点圈起她的衣带。
肌肤冷热交替,柔软之物徘徊在各处。商云熹呼吸都变得更加炙热,她转头看向窗边,那里正摆着一盆茉莉花。花朵上沾满露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在木板上,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商云熹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整个人靠在商明珩的怀中。她伸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眼底渐渐变得湿润起来,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欢愉:“哥哥……”
商明珩没有应声,只是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
商云熹醒来时脑袋一阵疼痛,她隐约还记得昨夜做的梦,似乎又是一场同哥哥的旖旎梦。
她心烦气躁地叹气,最近怎么总是做这种糟糕的梦。
而当她走出房门时,并没有在院子里瞧见商明珩的身影。商云熹紧提的心稍稍放松,虽然只是一场梦,但她现在还是不能轻易地面对哥哥。
商云熹昨日已经向蔺盛岚和柳衔春辞别。两人听闻她要离开的消息都感到难以置信,但最后也只是嘱托她要好生照顾自己。
因而商云熹今日无事可做,只是待在屋中收拾明日离去所需的行李。这时商云熹才发现之前钟灵秀送给她的那话本尚未读完。
商云熹隐约还记得上次读到的内容,她接着往下读。文中女子与她的兄长相依为命,两人是彼此唯一的依靠。然而某夜女子却听见兄长房内传来奇怪的声响。当她走上前查看时,发觉兄长竟然用她的手帕自泄。
文字露骨又直白,再联想到昨夜所做之梦,商云熹觉得脸颊隐隐发烫。但鬼使神差地,她并没有将书合上,反而是好奇地查看后续之事。
可是瞧见后文内容时,商云熹面上的热意褪去,神色变得略微难看。
兄妹行苟且之事,只会被世人诟病。女子和她的兄长都没有落得好下场,甚至两人之间都没有实切的血缘关系。
商云熹将书合上扔到一旁。她的脑袋一阵阵胀疼,那些旖旎的梦变成细密的针根根刺在她的心上。她怎么能做那样的梦……
就在商云熹难受之际,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商云熹没有着急开门,她走到院子里,问道:“何人在门外?”
如果是冯玉竹的声音,商云熹便决定装病敷衍过去,她实在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
“商娘子,是我。”
听见来人是钟灵秀时,商云熹先是一惊,随后便匆匆上前将门打开,道:“钟娘子?快请进。”
钟灵秀身后没有跟任何人,只她一人来寻商云熹,她笑盈盈道:“商娘子兄长可是在家?”
商云熹摇摇头,请钟灵秀在石椅上坐下后便进了厨房为她泡茶。
她其实心中感到疑惑,钟灵秀怎么会找到她的住所,又怎么会知道她还有位兄长?毕竟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集。更奇怪的是,那话本还是钟灵秀送来的。就好像……她一直知道些什么。
钟灵秀笑得亲和:“商娘子应该很疑惑我为何会来寻你吧?”
商云熹犹豫片刻,随后犹豫地点头。
“我向绣坊打听了你的消息。”钟灵秀垂头盯着茶中倒影,“我只是想问商娘子一件事。”
商云熹心跳渐重:“什么?”
“我知道商娘子擅长绣稿,对刺绣之事也格外敏慧。”钟灵秀抬头看向商云熹,“若我有朝一日得权,可能与商娘子合作?”
商云熹眨眨眼,沉默好几息才彻底明白钟灵秀的意图。她小声道:“钟娘子太高看我了。”
“不,”钟灵秀斩钉截铁道,“我了解你。”
当钟灵秀说完这句话,两人都彻底沉默下来,似乎谁也没料到这句话会被如此直白说出来。但钟灵秀再次出声:“我只是信任商娘子。”
商云熹不敢随意答应,只是客套道:“多谢钟娘子的赏识。”
之后两人不再提及此事,只是坐着随意谈话。直到商明珩从屋外回来,钟灵秀便借口辞别。商云熹一路将她送至巷口,临别前道:“钟娘子保重。”
商云熹回到屋子里时瞧见商明珩正坐在石桌前,她犹豫几瞬后还是在他的面前坐下,问:“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吗?”
商明珩轻轻点头:“我们先乘坐马车。”
商云熹应了一声便没有后续。
商明珩瞧出她的不对劲,问道:“方才来寻你的可是绣坊的人?”
“不是,是绣坊的客人。说了些……”商云熹默了几息,“无关紧要之事。”
就算钟娘子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想自己或许和钟娘子也没有机会再见面。
见云熹不愿意告知具体之事,商明珩也不勉强,只是将去往长安之事的安排全都告知商云熹。但商云熹略微分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商明珩垂眸,他轻声道:“阿熹,对不起。哥哥总是……”
商云熹似乎没想到哥哥会忽然道歉,她突然抓住商明珩垂在膝盖的双手:“哥哥,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
商云熹这时想起,似乎昨夜半梦半醒间她也听见了哥哥朝她道歉。
“好。”商明珩盯着云熹,回握住她的手,“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而商云熹才察觉到自己方才激动抓住了哥哥的手。她猛地收回手,她和哥哥无论如何都是兄妹,不能再如以往般逾矩。
商明珩的手倏地一空,他抬头瞧了眼云熹,随后神色如常地起身朝厨房走去。商云熹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动作,只是坐在石椅上出神。
夜晚月色透过云层落入院子里,商云熹坐在梧桐下擦拭着湿发。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洛阳,她心里到底不安,夜里怕是不能安睡,索性坐在院子里吹吹夜风平缓心情。
只是下一瞬,她手中的方巾被人抽走。商明珩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他轻声道:“阿熹并不想跟着哥哥去长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