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南的脸颊一下就红透了,从脸蛋一直烧到脖子根。
她刚刚那一下,纯属是得意忘形,带着几分小女孩的俏皮和奖励。
可陆砚池这低沉沙哑的回应,却让这蜻蜓点水般的亲昵,瞬间变了味道,充满了成年男女之间才有的,那种黏腻又拉丝的暧昧。
“你……你耍流氓!”孟昭南又羞又恼,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男人的手掌宽大而粗糙,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锁住。
陆砚池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
他的视线沉沉的,像戈壁滩上最浓重的夜,里面翻涌着孟昭南看不懂,却能清晰感受到的情绪,霸道,直接,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孟昭南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咚地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被他看得腿都有些软,原本那点反抗的气势,早就被他看得烟消云散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梗着脖子,声音却细若蚊呐,听起来毫无底气,反倒像是在撒娇。
陆砚池喉结滚动,被她这副又怂又娇的模样取悦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他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准确地吻上了那片他觊觎已久的柔软。
……
第二天,当那些被“配”去戈壁滩深处“为人民服务”的专家们被战士们送回来时,一个个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灰头土脸。
崭新的作训服上沾满了黄沙和碱渍,一个个头凌乱,嘴唇干裂,哪里还有半点京市来的专家派头。
尤其是那位年轻气盛的李专家,昨天还意气风地要跟科学死磕到底,今天走路都有些打晃,眼圈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谁都像欠了他八百万。
张政委看着他们这副惨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关切备至的模样。
“哎呀!各位专家辛苦了!辛苦了!快,小王,赶紧给专家们倒水!多放糖!”
钱专家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灌了一大搪瓷缸子的糖水下去,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看着施施然走过来的陆砚池和孟昭南,两人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再对比一下自己这边的狼狈,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陆同志,孟同志,”钱专家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今天……今天的天时,如何啊?”
他问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
他一个搞了一辈子科学研究的唯物主义者,现在居然要一本正经地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讨论“天时”。
孟昭南憋着笑,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煞有介事地掐了掐手指,然后闭上眼睛,仰头“感应”了半天。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喜表情。
“可以!”
她清脆地宣布:“今天东风三级,天有鱼鳞云,日头不燥,正是取水的好时机!”
专家组的成员们精神一振,虽然还是觉得这套说辞不靠谱,但总比在戈被滩上挖土强。
“好!那我们出!”钱专家立刻来了精神,招呼着组员们拿起那些宝贝仪器。
陆砚池看着他们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给张政委递了个眼色。
张政委心领神会,立刻安排了几个战士,帮着专家们扛那些沉重的设备。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再次朝着戈壁滩走去。
这一次,孟昭南没有带他们去深处,而是在哨所不远处,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沙丘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孟昭南指着沙丘下一片微微泛着湿气的沙地。
李专家立刻拿出仪器,蹲下去检测土壤湿度和温度,嘴里念念有词地报着数据。
其他专家也各司其职,有的检测空气成分,有的记录风和光照强度,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