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青州州牧心腹,按理不该投降,未料他竟选择归顺。
“汉王天命所归,小人是弃暗投明……只恨降得太迟,未能助汉王擒下史文恭,实在罪该万死!”
李诚远接二连三地奉承,一心欲靠逢迎谋个前程。
苏牧却无意用他,也知此人言不由衷。
所谓投降迟了,无非是史文恭在时不敢投,怕被其所杀罢了。
直至史文恭逃走,他才敢降,如此才得保全性命。
苏牧不愿多言,挥手道:“不必多说。孤清楚你的心思。你既愿降,性命可保,但若不安分,后果自负。”
如何处置李诚远?
留他在军中任职,绝无可能。
能留他一命,已是宽待,不可再有奢求。
若他不知进退,自有厂卫让他见识后果。既已归降,休想再享富贵。
“是、是,小人明白!”
李诚远连连叩,一再表示领会。
他本不敢多求,眼下唯一所求,便是保住性命。
至于往后……且先活着再说。
性命最重。若无命在,万事皆空。李诚远深知所求为何,不会妄图不切实际之物。
苏牧微微颔,不再多言,转而望向被银甲铁骑围住的三万步军。
这批人马需妥善安置,以免生乱。
他心中已有计较,便对李诚远吩咐:
“李诚远,你部兵马暂由我军统一管束。愿留者留,愿归者归。后续自有专人上门安排,你可有异议?”
李诚远不敢有丝毫异议,一切但凭安排。
既已归降,再不能生事,否则手无寸铁,唯有任人宰割。
大势已去,再无他路。
李诚远不愿把事态扩大,连连点头道:“汉王,小的没有任何意见,全都听您安排。”
苏牧挑起眉梢,又问:“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
李诚远赶紧低头摆手:“没有,真的没有,一切全凭汉王做主。”
他哪敢提什么要求?连想都不敢想。
见他态度如此顺从,苏牧也不再多言,只淡然道:“既然你无异议,那就暂且按我说的办,之后自会还你们自由。”
“明白,小的都明白,我会跟大家说清楚的。”李诚远依旧跪地不起,姿态卑微。
苏牧不再理会,抬手示意银甲铁骑将这批人押送回营,自己则准备继续追击史文恭。
就在这时,于凤舞率领三千精锐银甲铁骑赶到。这是飞凤军团中最精锐的队伍,装备与战力皆非普通铁骑可比。
“大王,您这是……”于凤舞策马近前,见到眼前景象,面露讶异。
数万夏军,竟都投降了?
“李诚远率部归顺,孤自当表示诚意,先把他们押送回去吧。”苏牧神色平静,似乎对于凤舞的到来并不意外。
正好,他可以将原本的一万铁骑调去押送降兵,转而带于凤舞带来的三千精锐继续追击。加上金凤卫与锦衣卫,共计六千人马,已足够对付史文恭残部。
“大王还要继续追吗?”于凤舞蹙眉望向那数万降军,语气认真。
“机会难得,不可错失。”苏牧语气坚决。
“既然如此,请让臣代为领兵追击,大王不必亲自前往。”于凤舞同样认为不该放过这机会,但不愿苏牧亲身涉险。
“若是由你去,孤又何必亲自率军追击?史文恭带两万残兵落荒而逃,早已丧失斗志,若敢迎战,又怎会逃?”
苏牧早就料到于凤舞不会答应,却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铁了心不让他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