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煎:“张玉,你打开给她看,问丹丹要权限,你没有这个权限。”
张玉马不停蹄在键盘敲敲敲,不服气地叨叨,“公司给你打分凭什麽要告诉你。”
陆不晚被这一句话炸疯了,“这个东西关系到我试用期能不能通过,跟我有关的东西不需要告诉我?那你们乱填就行啦。”
张玉没说话,范煎也没说话。
几分钟後,张玉打开了文档,陆不晚一看,气哭了。
文档里面全是30多,40多,50多,分数最高的居然是占比最低的一项,占比5%*50%,也就是2。5%。
分数竟然是70。
哇塞!
好高的分数!
70!
分数只有两行,一行是自评,另一行不知道是什麽,没有写,分数低得离谱。
陆不晚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不停地掉,质问,“谁打的分?吴良?”
张玉:“不是,这是公司给你打的。”
陆不晚:“公司是谁?”
张玉:“老板。”
范煎痴呆地问:“你不是跟老板对接吗,这是老板给你打的分数。”
陆不晚:“我什麽时候跟老板对接过,我从来没有跟老板说过一句话,我所有工作都是汇报给吴良,我的直属领导。”
范煎说:“吴良会把你的工作汇报给老板。”
陆不晚边哭边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一步。”
范煎看人哭了,场面控制不住,软软地说:“你没有跟老板对接过是吧?”
陆不晚:“没有,这个分数到底是谁打的!是发行吗?”
范煎:“发行?发行没有权限给你打分。”
陆不晚:“这个70怎麽来的,这一项是我跟发行对接,当时我根据发行的要求写好文档,写完我就发群里跟发行沟通,发行回复OK就没有了。我当时先发给吴良,吴良连文档都没有打开,让我发给发行,发行说可以就可以。
发行没有让我修改,那麽这个分数到底是怎麽来的,一稿过的东西70分?”
范煎:“。。。。。。”
张玉颓然,“你领导也挺随便的吼。”
范煎说:“这样,我去跟吴良核对,你稍等。”
范煎借口出会议室,陆不晚继续输出,“凭什麽给我这些分数,之前两次绩效对接明明是80多,现在变成30多40多,总分50多,低于70,就说我试用期不及格是吗?合理吗?”
陆不晚:“有问题为什麽不说,六个月都不说,偏偏在最後一天把分数改得这麽低,合理吗?你们所谓的绩效考核OKR用在开除员工上?”
张玉:“。。。。。。这个事情暴露了这边确实有问题,後续我会跟踪优化。”
优化?
陆不晚:“我说为什麽我不能看表格,为什麽不能看具体的分数,问你们就是模棱两可,全在搞我是吧!”
张玉逼问的气势全部消失,就坐在那里听。
陆不晚:“凭什麽?凭什麽打的这个分数,最後一天最後一个小时把我叫到这里来就说这个?到现在多久了,两个小时!我问了两个小时才给我看这个分数,怎麽,分数见不得人吗?”
张玉:“。。。。。。”
陆不晚的泪几乎把整张脸打湿,连同上衣和裤子也湿了不少。
几分钟的嘶吼耗尽了她的体力和心力,她在这家公司确实遭受过很多不公平的对待,同事背後捅刀,恶意制造信息差,嚼舌根,她也无所谓。
如果说她能力有问题,那她没话说,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公司为了搞她故意把分数调到不及格,低的离谱,这侮辱性的分数她接受不了。
职场人没有良心,只有利益,把别人踩死只为了走上自己的高位。
公平?
多好笑的笑话啊!
绩效考核?
看领导和老板的心情,一言堂罢了。
张玉看两眼屏幕,说:“丹丹姐叫我出去了,你在这里等一下。”
张玉也走出了房间。
陆不晚很崩溃,房间好热,脑子真的好痛好痛,杂乱的线条越来越多了,房间突然变成红色,还有墙灰丶螺丝丶胶片丶铁钉往下掉,无数小格子组成的马赛克一卡一卡的。
她已无力思考。
抽纸被抽得差不多,小小的一张桌子几乎满是湿透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