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母亲苏觅,整天想着陆不晚嫁人,从不考虑过她是否过得开心。
又或者换一种说法,她没能活成苏觅想要的样子,没能过上苏觅认为她应该过上的生活。
即便是父母,即便她是苏觅生下来的,陈旧的思想也不允许她过得太好。
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家庭永远是第一位,而不是工作和事业,更不是她个人想要什麽样的人生。
至于他的父亲,常年不见人影,见上一面不是唉声叹气生活的不易,就是和苏觅吵架。
讽刺的是,客厅正中间墙上还贴着家和万事兴的画。
陆不晚真的觉得每一天都好窒息。
最近临近转正期节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三天她便转正了。
转正前,陆不晚被叫进会议室,和直属领导吴良丶项目bp张玉开个简短的会。
这个会主要是聊项目绩效的事。
三人面对面,桌子是正三角形,正好一人坐一边。
张玉年纪不大,听说刚毕业还不到一年,她表情严肃,冷冷地说:“好了,我们开始对绩效吧。”
吴良又扬起那虚僞的眯眯眼,说:“不晚,我们给你评的是B。”
B是80-100分。
陆不晚说:“嗯。”
吴良:“我给你安排的系统相关的工作干得不错,文案方面的话,你的创意不太够,分镜刚好弥补了这点,你以後可以多多跟他交流提升。”
陆不晚:“。。。。。。哦。”
如果说画面表现融合了屎尿屁丶屁股,对准他人的生殖□□官且放在屏幕最显眼的位置,这些叫做所谓的创意的话,那她确确实实比不上分镜。
创意,本身具有极大的个人主观。
吴良觉得分镜的创意好,不过是分镜画出来的恶搞趣味的癖好迎合了吴良,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所以惺惺相惜。
陆不晚觉得她没必要跟吴良扯这些,不重要,只要分数够就OK。
她第二阶段的试用期目标因为吴良的安排不当以及老板的永不反馈,临时更改成了项目目标。
也就是说,项目绩效的分数和等级,等同于她第四个月到第六个月的试用期评分。
第一阶段对过,80多分。
第二阶段,B,范围在80-100分之间,也OK。
按理说,转正应该是稳了。
可陆不晚心里还是很不安,说不清什麽原因。
就是很不安。
对完个人绩效,张玉继续推动,说:“不晚,你觉得我们下一个阶段有什麽可以优化的地方吗?”
陆不晚说:“如果是分镜的话,希望他能够提前把东西发过来,草稿就发,不要等到完成度几乎百分百再发过来,他画的方向不一定是我们需要的,後续再做调整的话浪费的时间会很多。”
提到分镜,吴良就想包庇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干涉分镜的创作。”
陆不晚真无语了,她哪一个字干涉分镜的创作了,方向不对,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嗨对项目有什麽帮助,除了浪费时间,增加修改沟通的时间成本。
陆不晚说:“我没有干涉分镜的创作,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分镜的付出,但是,在研发的过程中确实存在这种情况,他一个人在那里画半个月,中间不让我们看,等他画好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时间问题赶不上项目进度,进而被逼去接受他的産出。
他这麽做,对整个团队来说真的好吗?不可控因素太大了。
事实上也是,你也知道他画出来的东西是不能够一稿过的,那麽,他中间花的时间是否有一半是无用功呢?”
吴良自认理亏,思考一下确实说得对,便没有反驳。
张玉听完,说:“这个我觉得吴良你是可以给到帮助的,在跨部门协作上。”
吴良没说话。
简单聊完,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