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天气不好,阴雨,她只身来到京市,完全没法想象,即将迎来怎样的生活。
院子上空的云层散去,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暖红色的短绒长毯。
而来到红毯尽头,擡起视线,最爱的人就在眼前。
他们交换戒指,许下誓言。在这个深冬难得的艳阳天里,在热烈而真挚的祝福声中,自愿结为夫妻。
相机将最好的画面定格,念瑶拉上大家一起拍照。
陈宋闻悄悄牵上盛知矜的手,黎女士忽然情感爆发,抱着自家宝贝女儿怎麽也不肯撒手。念瑶举着香槟跟湘姐干杯,傅璟言的视线毫无保留,倾注在她的身上。
老夫老妻办婚礼就这点好,没那麽多条条框框。
仪式结束以後,念瑶被盛知矜拉着咔咔拍照,跟每个人都留了合影。
见邢野一个人坐着,念瑶拽拽一拍他肩,走过去碰他酒杯:“诶,你那位高人朋友怎麽没来?”
也算是承他不少关照,念瑶可不会忘记这位神秘的京市仓鼠王。
“好一阵子没见他了,你不是说,他已经收下请帖了吗?”
邢野的心情说不上来,总归有点郁闷。到底也是一张张试卷拉扯大的妹妹,总觉得姓傅的配不上他们念瑶。全世界就没人能配得上。
他抓过一旁陈宋闻的衣领,提小鸡似的把人揪到念瑶面前,擡擡下巴:“喏,这儿呢。”
“你少来。”
念瑶不理他冷笑话,“这位是小陈总,陈宋闻,又不是仓……”
她忽然被自己的话噎住。眨着睫毛停顿,犹豫,怀疑,震惊!
仓鼠王竟然是陈宋闻?!
“好妹妹我知道错了!”
陈宋闻老实把墨镜一摘,立正站好,闭眼求饶:“这不是当初为了帮邢哥做事,才出此下策。”
“你们……”人心险恶啊!
念瑶害怕地抱紧自己:“你……你替他做什麽事了?”
邢野吹着口哨地四处乱看,陈宋闻的脸色五彩斑斓。
傅璟言出现在念瑶身後,借着替她穿外套的由头,顺势把手也搭了上去:“当然是意图拆散我们。”
“你也少来。”
念瑶揪着外套保持警惕,狐疑地後退半米,恍然大悟:“……所以你也早知道了?”
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社会险恶啊!
她不跟这群可怕的男人混了。她要找软软香香的女孩子去。
黎女士和盛知矜一见如故,聊宝石聊得热火朝天。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小盛,你和我家瑶瑶拜把子吧!给她当姐姐怎样?”
念瑶支着脑袋严肃思考。
……不行。
要是知矜成了姐姐,她岂不是得管陈宋闻叫姐夫了?这麽一算,还是听他喊嫂子更爽一点。
盛知矜表示强烈同意。
两个人一齐望去,三个男人仍站在那,眼见着要擦出火星。
眼下攀谈的话题,疑似是要给在场唯一单身的邢某介绍对象。
而邢野正挂着他的招牌假笑,婉拒热心傅先生的好意:“抱歉,我目前的计划是孤独终老。”
他摆摆手摇头叹气:“没办法,算命师傅说了,我对女人过敏。”
“哎呀,那是挺严重的。”
念瑶抱着手臂往那儿一站,啧啧称奇:“这麽多年我都没把你毒死?”
邢野痛心疾首:“重色轻友!”
念瑶美美得意:“彼此彼此。”
她爽歪歪抱着手臂,尾巴翘到天上:“我这叫财色双收~”
下一刻便被身旁的人搂住。
傅璟言单手抿茶,心情舒畅。搂住念瑶的腰便不肯放。
男人的手从外套里进来,摩挲着婚纱上繁复的蕾丝花纹,念瑶的春风得意很快只剩下春风。
她後悔死讲这句话了!
直到婚礼结束,直到夜晚降临,直到回房丶上床,直到她吃不消,他却不肯停的时候,可恶的傅璟言还在拿这句话堵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