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附着现场照片,念瑶按住屏幕,放大,终于看清自己怀中,那只小猫的模样……
是它。
出现在城隍庙里的三花,出现在傅璟言家的三花,和软件里的那只三花,一直是它。
明明是只那麽干净清瘦的小猫,在照片里却如此痛苦,奄奄一息。漂亮的毛发打湿後缠在一起,而它已没力气再为自己清理。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念瑶无言地怔在那里,呆呆捧着手机,看着泪水一滴滴落在屏幕。
她终于知道,为什麽那个软件会凭空出现。终于知道,为什麽小猫只有她能遇见,终于知道,为什麽她的愿望会被听见,会被实现。
手机丢了,一切再也无从对证,也许这世上还存在另一种更科学的解释。但念瑶更愿意相信是它。
一定是它。
“傅璟言……”
她揉着眼睛,扑进他的怀里,揣着颗抽痛难抑的心:“我知道了,一定是它在帮我……”
是它在帮她实现心愿,帮她弥补因它而错过的缘分。
她把所有的猜想讲给傅璟言听,傅璟言无条件全部相信。
男人轻抚着她单薄的背:“它一定希望你能幸福,高兴。”
那晚的月色很亮,即使没有路灯,也足够照亮树林里漆黑的路。
念瑶在傅璟言怀里睡去。
京市即将迎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湖面结起厚重的冰,念瑶却做了个温暖的梦。梦见曾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许多人,许多事。梦见一切都好,原来她并不孤单。
……
……
深夜,凌晨两点。
念瑶熟睡以後,傅璟言披了件大衣,眸色阴沉,在阳台听电话。
“璟言,做好决定了吗?我的耐心有限。”深冬的风有些刺骨,听筒里传来沙哑而兴奋的嗓音,是岳振霆。
“不得不承认,你这位小妻子还挺有能耐,不愧是建城的女儿。”
他似乎志在必得,高傲的笑声夹着尖锐的啸音,刺耳难听:“可你怎麽忍心,看到她这麽伤心?”
“你能瞒得了她几时呢?”
电话里浮夸地一声长叹:“我可是听说,念裕德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是吗。”傅璟言缓步回身,倚在围栏,望向温暖的屋内。
被子里裹着一张红润的脸,心上人眉目舒展,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两截手腕,睡得香甜。
“您还是和从前一样。”
男人不着痕迹地露一点笑,指腹敲击着围栏浮雕:“对自己的谋略和推演都那麽自信。”
同样的手段用第二次,真以为,他什麽也查不到吗。
话音落下,湖面有冷风吹过,一时间乌云遮月,平静的夜幕陷入某种可怕的阴沉,阳台的玻璃像是阻隔人间和地狱的界限。
衣摆翻动,傅璟言的嗓音夹杂在彻骨的风声里,冷漠中透着怜悯:“你最大的错,就是把念瑶当成棋子。”
“误以为,她会任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