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摸着耳钉,鼻腔一酸,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她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孩子,久久没有松开。
……
午後三点,气温攀升至一日中的最高点,一行人按照原计划,驱车前往勃朗峰的天然雪场。
气候预报说今年寒冬,全球气温普遍低迷,梅杰夫的天气倒出奇的好。连雪场的向导都啧啧羡慕:“今年来这儿度蜜月的情侣,一定相当幸福。”
三个人请了两位滑雪教练。
念瑶一位,盛知矜一位,陈宋闻墨镜一戴,拽得要死:“世上就没有哥不擅长的运动好吧?”
说完就脚底一滑,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人面前,痛失颜面。
念瑶第一次接触滑雪,教练推荐从双板入门,更容易上手。念瑶却主动提出要学单板。
盛知矜跟着教练劝她:“瑶瑶你这小身板,能行吗?”
想不到念瑶还挺执着。她说:“我想试试。学不会,也没关系。”
後来,盛知矜滑了一会儿就累到不行,倒是念瑶,跟着教练一直练到天黑,几乎没怎麽休息。
陈宋闻摔得太疼,PTSD了,转行干起两位大小姐的御用摄影。
不愧是盛大小姐调出来的男朋友,陈宋闻还挺懂拍照技巧,雪山上光线绝美,一天下来,拍出不少神图。
盛知矜满意得很,一连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念瑶却总是捧着手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三个人在小镇吃过晚饭,直至入夜,回屋时将近九点。
盛知矜昨晚通宵,今天又消耗不少体力,念瑶在她洗漱时理好床铺,下意识便说了句:“今晚早点休息,别累坏身体。”
她说完就觉得好笑。
明明以前,自己才是喜欢玩通宵的那一个。什麽时候起,她也被傅璟言传染了自律的毛病?
盛知矜很听话地往床上一躺:“宝你真好,还是你关心我!”
念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原来这就个叫关心吗?”
傅璟言经常对她说这些话。
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律。
那晚,窗外又飘起薄薄的雪。两个女孩子睡一张床,从朋友聊到父母,从小学聊到大学,从男人聊到工作。
盛知矜最擅长察言观色,怎麽会看不出来,念瑶心情有多低落。
她不清楚,念瑶和傅璟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但她十分确定,念瑶一定是喜欢傅璟言的。
因为喜欢,才会受伤。
盛知矜没多说什麽,集齐念瑶的九张美图,厚着脸皮征得同意,怒而发朋友圈:【是谁新年第一天就有老婆陪?原来是我呀[比心][比心]!】
……
……
德州,午後。
受寒潮影响,气温骤降。
窗外狂风乱做,折断树枝,天色阴沉得像世界末日。新年的第一天,会议室没开暖气,冷到刺骨。
“姓岳的是不是终于疯了?”
长桌最末端的男人转着转椅,满眼不屑:“正大光明跟我们作对,他有什麽资本?他有什麽好处?”
“年轻真好,一点不考虑後果。”
保守派一句话拨倒形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他作对,也没好处?”
家族企业,在坐的多少沾亲带故,极少出现这样激烈的交锋。徐卿统计完表决意见,保守派占据上风。
虽然董事长的股权能做到一票否决,但贸然签字,就等于和董事会对着干,太过冒险。
“听说,岳振霆最近频繁飞往申城。”老前辈眉头紧锁,扶正眼镜,看向坐在最高位的人:
“董事长,您怎麽想?”
衆人循着话音看去,傅璟言面无表情。冷白的灯光从顶端投射,在他眉骨处笼下一片阴翳。
“飞哪都没有用。”
他垂眼在文件上签署名字:“不属于他的,他什麽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