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许董跟我们相处起来都没有架子。”
闻葭在旁边听着,根本插不上一句话,仿佛她们俩才是母女。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有钱人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关键要看他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是怎麽待你的。”
何令仪若有所思了会儿,转向一直沉默的闻葭,“他私下里,有没有不尊重你?或者说,让你觉得…需要仰视他?”
“…没有,我们俩很平等的。”
我把他当金主爸爸,他还不肯呢。闻葭心里这麽想着。
“你最好没有在骗我。”何令仪怕她有所隐瞒,还是没放心,“其实说到底我还是担心他品行不端,”她顿一顿,“你觉得他会不会背地里玩很花?左拥右抱,招蜂引蝶,见一个爱一个这样?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于凯晴:“……”
闻葭:“……”
何令仪见两个人都没话讲,开始抓住把柄说教,“花心男人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有钱男人多半都花心,你跟他在一起,要长心眼,有这种苗头,绝对不能忍,懂吗?”
闻葭点头。
“我的话听进去,嫁进那种家庭,是要吃苦头的…”
闻葭一个利落的打断。
“停!”
“扯太远了老妈,什麽嫁不嫁的?”
何令仪‘啧’了声,“我说错了?你难道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考虑了也没用,”闻葭把脸转向窗外,“人家家里接不接受我还要另说。”
“什麽意思?”何令仪扯住她手臂,“你见过他父母了?不可能吧?”
“…没有,老妈,现在谈论这个还太早。”
何令仪觉得倒也是,最後劝了她一句,“你谈恋爱,我不支持,但既然在一起了,也不好说什麽,谈得了,好好谈,但我说句难听的,他们那种家庭,要看背景也很正常,对你满意,是你本来就优秀,不满意,我们也不要上赶着,谈不了,别委屈自己,晓得吗?”
闻葭听话地点头。
末了,她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注意安全,做好措施。不要给我昏头昏脑闹出人命来,我可不想现在当外婆。”
车窗倒映着闻葭的脸,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点。
回到酒店,她给许邵廷打了个电话,彼时他正在许宅吃年夜饭。
他用湿巾细致地擦净手,拿起手机,走到外面。
云玺湾的新年,一向克制但奢华,没什麽大张旗鼓的红红紫紫。蜿蜒车道旁,树木在冬日也不凋零,枝干被缠绕上暖金色的灯带,光晕在寒冷稀薄的空气里浮动。
许邵廷在路灯下,臂弯间搭着大衣,腾出一只手接通。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电话两端异口同声。
他垂眼,微微提起唇,“吃过年夜饭了麽?”
“刚吃完,馀见山请全剧组人吃。”
闻葭在套房的阳台上,裹紧身上的衣服,往摇椅中坐下,身影轻薄纤细。
“你呢?”
“我也是。”
她定了定神,听见那边传来打火机砂轮的声音,“你在抽烟麽?”
“嗯。”许邵廷嗓音低缓,吐出一缕烟雾。
“心烦?”
“很烦。”
“大过年,不好心烦的。跟我说,为什麽心烦,我能让你不烦。”
她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男人沉默着深深吸了数口,烟雾缭绕他面庞,衬得愈发深沉,隔了好久,他才开口,
“你以前拍吻戏,到底是真的吻,还是借位?”
闻葭:“……”
似乎有点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