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雪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轧钢厂医务科里,陆远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两点半。
秦淮茹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手指绞着衣角,脸色有些白。她今天特意请了假过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陆科长,真的会有人来吗?”她小声问。
“会。”陆远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翻着一本医学杂志,“秦姐,记住我跟你说的。无论生什么,别慌。”
“嗯。”秦淮茹点头,手心全是汗。
医务科的门关着,窗帘拉着,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黄。看起来确实有点暧昧。
陆远从抽屉里拿出那台微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键,放在办公桌下面隐蔽的角落。又拿出两个杯子,倒上热水,一杯推给秦淮茹。
“喝点水,定定神。”
秦淮茹接过杯子,手还在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嗒、嗒、嗒地走着,每一声都敲在秦淮茹心上。她不时抬头看看门,又看看陆远。陆远很平静,还在看杂志,好像什么事都不会生。
三点整。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吵吵嚷嚷的人声,听着有好几个。
秦淮茹身子一僵,杯子差点脱手。
陆远放下杂志,对她做了个“别怕”的手势。
“陆远!开门!”是何雨柱的声音,又响又冲,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陆科长在吗?我们是保卫科的,接到举报,说您这儿有点情况。”另一个声音响起,听着像是保卫科的小张,但语气跟平时不太一样。
秦淮茹脸色更白了,看向陆远。陆远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陆远!听见没有?开门!”何雨柱开始拍门,哐哐响,“再不开门我们可撞了啊!”
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脚步声、议论声混成一片。能听出来,至少来了十几个人。
“柱子,你确定陆科长在里面?”有人问。
“当然确定!”何雨柱嗓门很大,“我亲眼看见秦淮茹进去的,到现在都没出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孤男寡女的关着门,能干什么好事?”
“就是!”许大茂的声音插进来,阴阳怪气的,“陆科长,您要是在里面,就开开门,跟大家解释解释。要是没干亏心事,怕什么?”
屋里,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何雨柱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陆远站起身,走到门边,但没开门,只是隔着门说:“何雨柱,许大茂,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儿在工作。”
“工作?”何雨柱嗤笑,“跟个寡妇关着门工作?陆远,你蒙谁呢!赶紧开门!不然我们可要叫公安了!”
“对,叫公安!”许大茂帮腔,“搞破鞋可是流氓罪,要蹲大牢的!”
门外一片哗然。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陆科长搞破鞋?”
“不能吧?陆科长看着挺正派的”
“谁知道呢,无风不起浪。”
“要真是那样,可就太不像话了”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冲门口喊:“柱子!你别胡说!我跟陆科长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