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医务科,陆远换好白大褂,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李怀德就溜达进来了。
“老弟,忙着呢?”李怀德关上门,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你给开的药,吃完了。再给来点?”
陆远接过布包,打开看了看,里面是空药瓶。他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新瓶子:“李厂长,这药不能多吃,一周最多次。”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不是特殊情况嘛。”李怀德嘿嘿笑,把药瓶揣进兜里,“对了,过年那顿饭,说好了啊,年三十晚上,一定来!”
“一定。”陆远点头。
李怀德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老弟,听说你跟娄家的娄晓娥走得挺近?”
陆远手上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李厂长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李怀德笑得意味深长,“许大茂那人,心眼小,爱记仇。你跟他媳妇走得太近,他肯定不舒服。这不,昨天还有人跟我念叨,说看见娄晓娥老往你那儿跑。”
“谁说的?”陆远问。
“这你就别问了。”李怀德摆摆手,“我就是给你提个醒。现在厂里盯着你的人可不少,医务科长这位置,多少人眼红呢。别让人抓了把柄。”
陆远明白了。这是有人想搞他。
“谢谢李厂长提醒。”陆远说,“我跟娄晓娥同志就是普通邻居,她母亲有病,我帮着看看。没别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怀德拍拍他肩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走了啊!”
李怀德走了,陆远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领域感知无声展开,医务科周围二十米内的动静尽收耳中。
走廊里,两个护士在闲聊。
“听说没?陆科长跟那个资本家的女儿走得挺近”
“哪个?娄家?”
“可不就是她!许大茂的媳妇!昨儿还有人看见她从陆科长屋里出来呢,待了老半天”
“不能吧?陆科长看着挺正经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再说了,娄晓娥长得不错,又是资本家家的大小姐,那气质”
声音渐渐远了。陆远收回感知,眼神冷了下来。这谣言传得可真快。
中午食堂吃饭,陆远端着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吃两口,何雨柱端着饭盒过来了,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陆科长,一个人吃饭呢?”何雨柱嗓门大,引得旁边几桌人都看过来。
“何师傅。”陆远点点头。
何雨柱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是白菜炖粉条,还有两个二合面馒头。他咬了口馒头,嚼得很大声,眼睛盯着陆远饭盒里的菜——陆远今天带饭来的,带的是一荤一素,荤菜是青椒炒肉片,看着油亮亮的。
“陆科长伙食不错啊。”何雨柱说,“这肉片,看着就香。”
“还行。”陆远夹了片肉放进嘴里。
“听说陆科长医术高明,厂里领导都找您看病?”何雨柱又问,“连大领导的风湿都让您治好了?”
“运气好,碰巧会治这个。”陆远说。
“那可不止吧。”何雨柱嘿嘿笑,“我还听说,连娄家的病都是找你看的。娄晓娥她妈让您几副药就给治好了?”
这话里有话。陆远放下筷子,看着何雨柱:“何师傅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佩服。”何雨柱也放下筷子,“陆科长真是能人,不光会治病,还会关心人。对院里谁家都照顾,秦姐家,娄晓娥家真是热心肠。”
旁边几桌人竖起耳朵听。何雨柱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谁都听得出来。
陆远笑了:“何师傅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嘛。院里谁家有困难,能帮一把是一把。就像何师傅你,不也总接济贾家吗?昨天我还看见你给棒梗塞馒头呢。”
何雨柱脸色一变。陆远这话,直接把他也拉下水了。
“我那是看孩子可怜!”何雨柱声音提高了些。
“我也是看秦姐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陆远接得很快,“怎么,何师傅觉得不该帮?”
“我没说不该帮”何雨柱被噎住了。
“那就对了。”陆远重新拿起筷子,“咱们都是好心,都是为了帮邻里渡过难关。何师傅,你说是不是?”
何雨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看着陆远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陆远这人太滑头了,说话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