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壮成住的房间在二楼,位于走廊尽头,这间房间一般没什麽人愿意住,但胜在便宜,而且还安静。
范壮成还没办理过退房手续就遇害了,他出门前又在门外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这间房间也就一直没人来打扫过,于警方来说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小夏打电话给警局,没到半小时,痕检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警员不便打扰他们工作,又回到前台那里询问情况。
“那位住客居住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麽奇怪的事?”
“没有。”前台摇着头,嘴角却往下撇了撇。
这个微表情代表着藐视丶不屑。
“那麽你对他这个人有什麽特别的印象?”
前台一只手叠放在另一只手上:“我只是工作人员,跟这里的住客都只有办理入住和退房手续时才会有交集,说不上有什麽特别印象。”
前台这话说得不痛不痒,显然是在打太极拳。
老金手撑着桌面,拿眼扫视周围。
“你们前台是晚上8点或次日早上8点下班,那保洁人员呢?”
前台不疑有他,如实回答:“上午9点到下午17点。”
老刑警老金朝小夏招了招手:“行,那暂时就先这样。”
两位警员走出旅馆,老金也不急着离开,就窝在警车里等着,下午5点过後,有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从里头出来,老金忙推门下车,小夏也跟着走下车。
冷不丁走过来一个男人,中年妇女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对方。
老金朝她亮出警官证:“你是旅馆的保洁人员吧?我们有点事要问问你。”
***
当刑警多年,老金的眼力被练就得远非寻常人可比,面前这位中年妇女出来前虽然已换下了工作服,老金还是老远就认出对方是旅馆里的保洁阿姨。
中年妇女来回打量着两位警员,努力回想家人和自己有没有做过什麽需要警方过来查问的事,但就是记不起来分毫。
她揪着衣角搓了又搓:“什麽……什麽事?”
老金安抚道:“别紧张,不是什麽大事,我们就想问问你有关二楼房客的一些事。”
保洁人员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警官,你们说的是哪位房客?”
“二楼走廊尽头那间房。”
“哦哦,你们说的是他。你们想打听他什麽事啊?警官,你们知道的,我平时做的是清洁工作,给房间打扫一下卫生啥的,跟房客不怎麽说话。”
“没关系,这我们能理解。你能记起来什麽,就都跟我们说说。比如他最近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做过奇怪的事,或是跟谁见过面之类的,总之越详细越好。”
“也没什麽特别的事,每天早出晚归的。哦,对了,就是他这人吧,素质有点那个。”
保洁人员话说得含蓄,老金跟她又确认了一遍:“你是指他素质差?”
“呃,差不多就是这麽个意思吧。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许房客在房间里抽烟的,他在房间里背着我们偷偷抽烟也就算了,还特别不小心,把床单给烧出一个大洞,有这麽大。”保洁人员拿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得亏发现得早,万一刚好人睡着了呢?出了大事谁来担责啊。”
老金又询问了几句,保洁人员别的也说不出什麽来了,老金叫她在笔录上签个字就又回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