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说:“外侧墙面虽然没有遮挡,围墙却是里外两层,一楼是车棚,这是楼顶没装防护网的原因,不管你在不在公司,运营中心值班人员上来最多三分钟,你说的是极小概率事件,你用我难道是因为我保守不犯错吗?如果没有给你打通电话,我会换种处理方式,不必当面揭穿,如果他不是王赫赫亲戚,我也可以忍到明天早上到办公室再发作,报警劝退,不用跟他多说。”
梁菲有一次在电梯里碰到王赫赫,王赫赫问她在运营中心怎麽样,她说还行,王赫赫说还行可不行,一定行,任命前周老板问过他意见,他觉得梁菲很不错,不管是不是投桃报李,这份好意梁菲心领了。
周泊言看着她说:“你想打碎他的认知,让他反省,给他机会,他未必领你的情。”
梁菲说:“我不要他领情,只要他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让我一次次擦屁股。”
周泊言说:“我说过可以帮你。”
梁菲说:“我能让你为难吗?这麽多年他没犯过错吗?没给公司造成损失吗?是犯了错有人替他兜底,造成损失公司承担,说到底他是被社会上的人威胁,没有造成偷盗物料的事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有这份合同。”
周泊言:“这些相比安全都不算什麽,我从主楼跑过来的那几分钟应该破纪录了。”
梁菲听到感动又好笑,“周老板,你不能让运营中心的人先过来吗?”
周泊言瞪了她一眼,“不能。”
晚上有一个股权架构调整的决策会议,开完会没多久,周泊言就接到了梁菲的电话,刘文胜也还在公司,周泊言做了一系列安排,自己先跑过来。
梁菲放弃反抗,乖乖地点头,“好吧。”
周泊言没有再说什麽,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梁菲,“我大致看了下合同做的还挺像那麽回事,以呆滞物料回收的名目,背後有人指点,专门做仓库生意,合同上写着五五分成,但是没有规定分成总金额。”
梁菲接过来翻了翻,“王玉贵把呆滞物料清理出来,这几天一直在催我处理,我想着要和刘总汇报之後再决定,压着没处理,到停车场听到他在打电话,彪哥威胁他今天就要把物料弄出去,他也是被逼急了。”
周泊言说:“仓库你让人接管吧。”
梁菲说:“我知道。”
梁菲从书房走出去,又绕回来,扒在门上,只露出脸,“结果没问题,你要复盘过程,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照抄你的标准答案?”
周泊言挑眉,“我有吗?”
梁菲又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什麽都被你料到了?如果我早点听你的不管王玉贵就不会有这些事?我没有你的帮助一定会吃亏?”
周泊言擡头看她,故意板着脸,眼神里却都是笑意,“怎麽?你不服气,想吵架还是打架?不知道我小学开始混社会吗?”
随着梁菲的成长,逐渐构建自己的叙事逻辑,也能很快察觉到有没有陷入周泊言的叙事逻辑,当她感觉到两种叙事有冲突,马上就露出了利爪维护自己,周泊言也需要消化她的逻辑和认知,骄傲如周泊言从来不认为他靠丛林法则的强大保护和占有女人,他也问自己是否可以坦然面对梁菲对他的感情慢慢从崇拜的仰视变成平等的对视,他心里有答案,只不过想到和做到之间难免存在距离。
梁菲说:“发现了你的本质,大学辍学的痞子,你和王赫赫一起混社会吗?陈浩南和山鸡?”
周泊言信任王赫赫有心人都看得出来。
周泊言笑了,“王赫赫是我大学老师,也是好兄弟,我刚辍学那段时间很颓废,他带我骑摩托车去青海玩了一圈,为了创业卖了北京房子,从学校里辞职来南江,他和杨君一样都追求技术上的卓越,他却从技术总工转岗到财务中心,王玉贵放在仓库小毛病不少,大毛病没有,这次被人撺掇路走偏了。”
梁菲说:“要是上次我听你的不管王玉贵,你会怎麽做?”
周泊言说:“劝退。”
梁菲说:“你怎麽劝退他,因为威胁了我,在我安全的情况下,你以什麽身份做出这个决定?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周泊言说:“你倒替我操心了。”
梁菲点点头,她说过会理解他,尽可能地支持他,“不能总是我满足你的保护欲吧?免得你太爹味。”
周泊言站起来挽了挽袖子,警告意味十足,“这麽嚣张,皮痒了是不是?”
梁菲赶紧溜了溜了,跑到浴室关上门,顺便上锁。
梁菲洗澡,吹头发,换睡衣,护肤,涂身体乳,做完这些终于躺到床上,周泊言比他快,已经在床上看书。
梁菲伸手摸他的腹肌,这男人的腹肌好像越来越明显了,不像她天天忙成狗,没时间锻炼。
周泊言把书一放,翻身过来脱掉了梁菲的睡衣,并没有做什麽,只是肌肤相贴。
梁菲说:“糟糕。”
周泊言搂住她的手收紧,“怎麽了?”
梁菲说:“我越级汇报了。”
周泊言对满脑子工作的女人忍无可忍,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梁菲的屁t股,“闭上你的嘴,现在要越级管理了。”
梁菲叫了一声,“啊,变……”还有个字被周泊言吃了。
睡着前,周泊言说:“晚上等急了吗?”
梁菲说:“嗯,有一两分钟情绪上头,想到了各种最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