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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天气晴,区综合体育馆。
体育祭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拔河。
全校学生共分为四个大组,黄丶红丶绿丶紫。
拔河总共比两轮,第一轮初赛分别是绿对红丶黄对紫,第二轮决赛将在初赛後半个小时举行。
柚月所在的绿队与红队的对决是第一个开始的。
“请红队与绿队的拔河项目选手到检录处排队,比赛将于五分钟後进行。”
拔河比赛是男女混合的形式,且比例为一比一。在男女穿插的比赛形式中,大多数情况下第一个人一般都是比较高比较壮的男生,因为男生的力气相对较大。
就算不是男生,也会是力气比较大比较高壮的女生。
然而绿队不按套路出牌,排在第一个的是身高一米六丶细胳膊细腿瘦瘦小小的的柚月。
红队最前方的是一米八的壮汉,而且还是校田径队的正选队员。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红一绿,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别说观衆了,就连红队的领头都傻眼了。
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柚月,不受控制地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嘲讽道:“你们绿队是没人了吗?居然把菜鸡放在最前面。”
“这场比赛一分钟拿下。”
红队振臂欢呼起来,像是已经透过未来看到了胜利。
尽管知道这只是赛前狠话环节,但是柚月的拳头还是硬了。
“哦,是吗?”柚月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腕,活动活动胳膊,转脖子的时候发出咔咔声。
站在後面的古森以为她生气了,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待会儿比赛见真章嘛。”
柚月其实心如止水,别说生气了,一点激烈的情绪都没有。
面无表情的表情只是装模作样罢了,高冷的表情总是更唬人一点的嘛。
“我没有生气,”她凑到古森耳边,带着憋不住的笑意轻声说,“元也不觉得打脸後赢得更爽吗,先让他们开心会儿也不影响什麽。”
耳朵是人体非常敏感的一个部位,哪怕是降低了音量,凑近耳朵说话会让人身体都麻了半边。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古森全身上下由内而外都痒痒的,麻麻的。
规律的心跳也因为突如其来的亲近而漏跳了一拍。
酥痒的感觉之後,鼻尖便传来淡淡的好闻的香味,甜甜的暖暖的,是柚月身上的味道。
跟刚出炉的小蛋糕似的。
古森不自在地後退半步,揉了揉耳朵尖夸赞道:“柚月好计谋啊,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在无人注意的碎发下,他的耳朵尖悄悄的染上了红晕。
在旁边观赛的佐久早拉了拉口罩,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对自家队伍在心里默哀。
祝他们好运吧,别说的太难看就行。
他身是红队的人,但是不可否认对面有一个bug般的存在。
至于他是什麽时候发现柚月的怪力的,只能说那是一个不普通的下午。
四班和五班一起上体育课,柚月去抢救一颗卡在两块铁板之间的网球,不是用棍状物体戳出来,而是生生掰开铁板。
佐久早当时恰好在附近。
那可是铁板啊,徒手生掰铁板都轻轻松松,拔个河不更是轻轻松松的吗?
红队那边喋喋不休热热闹闹的,而绿队这边则是一片寂静,不是失去斗志的安静,而是强者的冷静。
绿队中段的饭纲听着对面的垃圾话,不由得回忆起了前两天的惨状。